譚澤卿見狀趕緊跑了過去,車內兩個人已經陷入昏迷狀態,滿臉鮮血看著很是滲人,臉上還紮了些細小的玻璃渣子。
沈月跟咋後麵胃裏一陣泛酸,頭暈沉沉的她扶著旁邊欄杆,有些站不穩腳。
還好有安全氣囊兩人隻是昏迷還有呼吸。
“快過來幫忙。”譚澤卿一邊拉開車門將副駕駛座上的女人扶下來,一邊喊著站在一旁沒有動靜的女人。
沈月撐著身子勉強的走過去,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
譚澤卿看了眼她有些疑惑,這種車禍還算正常不至於那麼血腥,她怎麼嚇成這樣。
“快點將她扶到安全的地方去,車子在漏油,可能會爆炸。”
沈月接過他手裏的女人,女人整個都是昏迷狀態,全壓在她身上。她本就有些暈沉,這會更是站不穩腳。要不是強忍著心中惡心的感覺,她怕是早就暈過去了。沈月扶著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有些艱難的向前麵移動。
譚澤卿緊跟著將車內的男人扶出來,先她一步到達了安全局域,又轉過來幫她扶著女人。
兩人剛到沒幾秒後麵就傳來“砰”地一聲,沈月身體一顫回頭,剛才的位置車子整個燃燒起來,濃煙滾滾,火勢很大。他們要是在晚個幾秒,肯定是無法幸免。
他們剛把女人放在男人旁邊,沈月身體不受控製的往下栽倒,譚澤卿伸手想要抓住她還是晚了一步,她的頭碰到了地麵。譚澤卿心頭一緊,連忙將她扶起來,她的頭正留著血,傷口不是很大,隻是摔壞了很大一塊皮。
“沈月,你怎麼了。”他伸手拍著沈月的臉頰,皺著眉頭一臉擔心。
沈月抬了抬眼皮,神情有些難受,她低聲說著,“沒事,隻是看到車禍跟血,胃裏難受,老毛病,我休息一會就好了,他們沒事吧!”
譚澤卿點點頭。
他有些懊惱的看著她。
他應該早點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他竟然一時間忘安宛忻當初也是因為出車禍,才會……。
“對不起……。”她歉意的說,她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會那樣,莫名其妙的就變得特別興奮,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想睡一會來著,為什麼當時會想開車呢?
“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應該阻止你的。”
沈月沒有說話,她實在沒有力氣再說話了,腦袋暈沉的不行,閉著眼睛暈了過去。
…………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人已經在醫院裏,她睜開眼睛,視線有些模糊頭還是有些暈沉,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額頭,上麵纏著紗布。
沈月微微皺眉,她受傷了,她怎麼不記得。
譚澤卿剛去找醫生問了些事情,進來就見她已經醒來,正打算坐起來。他走過去伸手按住她的身體,“再休息一會吧。”
她看著他有些疑惑,“我們不是開車回家嗎?我怎麼會在醫院,怎麼還受傷了,出什麼事了嗎?”
譚澤卿身體一怔,手裏的動作僵住。
他抬頭看著她,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
“你不記得了。”
沈月堅持著從床上坐起來,她反問,“記得什麼。”
譚澤卿不確定她是真的忘記,還是剛才受的刺激太大忘記了那一段而已。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不記得自己剛才開車嗎?還跟一個男人飆車。“
沈月微微一愣,隨即笑道,“譚澤卿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對吧,開車我倒是會,飆車怎麼可能。我是個很惜命的人,那麼危險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去做。”
她說完有些狐疑的盯著譚澤卿,“你不會是把我弄傷了怕我生氣,故意這麼說的吧!”
譚澤卿本就愣住的身體,這會直接僵住。
“你記得些什麼嗎?”
“我們從哪個老奶奶家裏出來,然後就開車回來啊,在車上我睡著了,醒來就在醫院了。所以我為什麼會受傷,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可是會很生氣的,我沒有騙你,真的會生氣。”
譚澤卿看著她整個人像靈魂出竅一般,愣在原地半響沒有反應。
沈月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見他沒有反應,更加確信出了事,有些生氣的喊道,”喂!譚澤卿你是不是傻了,說話啊!“
譚澤卿認真的看著她,“你真的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嗎?”
沈月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她都記得啊什麼也沒忘記,為什麼一直問她是不是不記得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有些怒氣的說。
譚澤卿聲音低沉著,“我們從老年人家裏出來沒多久,上了高速,你突然就說你要來開車試試,我拗不過你,就讓你開了。你開的很快,超了一輛邁巴赫的車子,然後你們就杠上了,在高速上飆車。”
沈月有些呆滯的坐著,傻傻的望著他,感覺他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她完全沒有印象。
“後來你們一直僵持著,兩個人不相上下,你比他要快那麼一點。在一個急轉彎的地方,你們兩個都想超過對方,你先他一步過了那個急轉彎,那個男的可能是開的太急,撞到旁邊的欄杆上了。”
“這些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沈月聽他說了這麼多,連頭都忘記搖。
譚澤卿心中不知道是怎麼的一種感覺,雖然她以前出了車禍,可也沒聽說看到車禍,還能忘記那一刻發生過什麼啊!
她這是完全一點印象也沒有,就像是故意刪除的一樣。
難道是受了刺激暫時忘記了嗎?
“你以前有過這樣的經曆嗎?”
譚澤卿想知道她以前會不會也像這樣,突然忘記一件事。如果有那還好說,如果沒有那就有些嚇人了。
沈月沒有回答。
他看著她茫然不安的臉,都不敢在繼續問下去,怕又再次刺激到她。
“你說的都是真的?”她問。
有些不太確定,又有些害怕的語氣。
讓譚澤卿不敢說實話,萬一她又受到刺激怎麼辦。
“嗯!”他輕聲回到。
沈月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一般,無力的靠在床上。
“之前也有過類似的情況,在一年前。”她的表情有些痛苦,像是回憶起什麼不好的事情。
她的話讓譚澤卿心裏鬆了口氣,以前也有過,說不定隻是暫時的,明天可能就想起來了。
“一年前在美國我打傷了人,那個女的被我用酒瓶砸傷了腦袋,據別人說場麵很嚇人。我當時突然暈倒,醒來後就什麼也不記得。”
“後來你想起來了嗎?”
沈月搖搖頭,“是朋友告訴我的,我倒現在也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我覺得我不應該是會拿著酒瓶傷人的人,我不記得我打過她,也不記得為什麼要打她,可是好多人都看見了。”
譚澤卿上去握著她有些顫抖的手,“你有沒有去看醫生,醫生怎麼說。”
“去了,醫生說暫時性失憶,久了我就忘記這件事,再想起的時候,又一次找了醫生。醫生當時也很奇怪我的病情,說可能是什麼’解離性失憶症‘。隻有那一次,好久都沒發生這種情況了,我以為已經好了。”
她說的這個,譚澤卿一個精神科朋友跟他講過,他當時還覺得這病很有意思,眼下看來,隻覺得可怕。
這種病往往在出現重大災難事件之後,患這種病的的人,通常有兩種或者以上的人格。在不同的時期,某一個人格會成為主要的人格,而且彼此忽略,其中一個人格出現的時候,另一個就隱沒不見,覺得自己很陌生不真實。
兩個人格會各自有著自己的記憶、行為模式,態度,而且差異通常很大,就好像是兩個靈魂住在一個軀體上。
患者會有自我感消失症,持續或者重複的知覺到自我暫時消失不見,覺得自己很陌生不真實,患者經常覺得自己在夢中,或者覺得已經離開自己的身體,患病的人也不清楚這些症狀是不是真的。
這種病在於患者本身,沒有明確的醫治辦法。
“你每次都是突然失去記憶的,有沒有什麼特定的因數。”
譚澤卿覺得應該不會突然一下就變成這樣,可能是受了某種刺激之後,才會導致這樣的情況。
沈月低著頭想了想,“我前段時間一直做著一個關於車禍的夢,還夢見自己的孩子沒了,夢見一個女人很悲痛的喊著父親。最近總是會看到一個女人,她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前天我還看見她了,她讓我離開一個男人,我不知道她說的是誰。”
譚澤卿眉頭緊鎖,他覺得那個跟沈月一模一樣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安宛忻,可她為什麼要讓她離開一個男人!
他瞳孔微縮,難道她是想讓沈月離開他的身邊。為什麼?難道她恨他嗎?
譚澤卿感覺這一切好玄幻。
他不敢斷定沈月說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安宛忻,或者也許是別的人格,他不是醫生,不敢妄自菲薄。
“我是不是很奇怪?”
她抬頭有些可憐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