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地,殘缺空間?”
“不錯,此地本是洪荒之地,後來因為一場大戰,導致洪荒世界的空間破碎。這一處地方便是當初那大戰之後碎裂的空間,最後意外落在了這處世界之中。”老者很是耐煩的給葉淩講解道,同時又落下一子,笑著對葉淩繼續道:“小友該你了。”
“原來是這樣。”黑子落下,葉淩若有所思道。
“不知道前輩可知女媧宮?”葉淩再次開口,不過當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那老者抬起的手明顯在半空中僵了一下,雖然很快便恢複正常,但葉淩還是看得清楚。
隨著老者的白子落下,然後這才繼續開口道:“女媧乃人族聖人,其女媧宮乃是所有人族的聖地,老夫自然是知曉的。”
“前輩,您知道晚輩問的是什麼意思吧。”葉淩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急切。
“小友玩笑了,難道你還有別的意思?”這老者明顯的打起了太極拳。
“是這樣的,晚輩之前遇到一處地方,哪裏殘簷斷壁,唯有九根石柱屹立不倒。而晚輩不小心在這些殘簷斷壁之中看到了一塊匾額,上麵寫著女媧宮,不知道前輩可知道這處地方?”葉淩看的出來這老者明顯是在有意躲避問題,索性直接將話題敞開了聊。
“小友何必如此在意呢?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又有何意義?”見葉淩直接敞開了聊,老者也無法再回避,隻是輕輕歎了一聲,連已經該他落子都停了下來,眼中閃過了一絲恍然之色。
“謝謝前輩的告知,晚輩隻是心有疑惑,別無他意。”看到老者的眼神葉淩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卻也沒有再問下去,他看得出來老者是有意避開這個問題。
“小友該你了。”老者落子,卻沒有回答葉淩的話。
心中疑惑解開,葉淩落子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隨便聊著,不知不覺棋盤上已經擺滿了黑白棋子。
“嗬嗬,小友,你輸了。”又是一枚白子落下,老者卻一臉開心的笑意看著葉淩道。
葉淩這時也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老者已經布局完成,兩條大龍已經將自己包圍。最後這一子完全是畫龍點睛,剛好斷了自己最後一條活路。
“嗬嗬,前輩棋藝高超,小子心服口服。”雖然輸了,但葉淩卻並沒有任何不甘,反而也真心實意的笑了起來。
“萬年了,好久沒有如此暢快過了,還真是得感謝小友了。”老者沒有再來一局的意思,大手一會棋盤已經消失不見,而他也站了起來。
“前輩客氣了,晚輩才疏學淺,讓前輩見笑了。”葉淩也站了起來。
“這一次希望小友能夠有所收獲了,哈哈哈哈。”老者大笑著,卻就這樣緩緩消失了,隻留下了暢快的笑聲還在天地之間回蕩。
看著老者消失的地方,葉淩心中突然多了一種明悟。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無形的大手在牽引著自己來到此地。雖然他不明白剛剛老者所謂的有所收獲是什麼意思,但他卻能夠感覺到了一點端倪。
就在此時,四周的一切突然發生了變化。剛剛還晴朗的天空突然間已經烏雲密布,天地之間狂風大作,靈氣變得渾濁起來。
突然,天上的烏雲之中出現了一縷紅光,緊接著就好像是在沸油之中滴下了一滴水一般,天上的烏雲開始翻騰起來。那火光快速的擴散著,轉眼間天上的烏雲全部都變成了紅色。
葉淩感覺到天地之間的溫度越來越高,狂風沒有停下,但落在身上卻沒有絲毫涼意,反而有些滾燙。
“這天地之間的靈氣完全被火元素取代了,難道這就是老前輩口中的機遇麼?”葉淩對於火元素極為敏感,他清楚的感覺到剛剛還靈氣濃鬱的天地間,此刻卻隻剩下了火元素。
就在此時,天上落下了一滴雨滴,不過這雨滴卻不是水,而是一縷細小的火苗。第一滴落下,緊接著第二滴,第三滴,短短一分鍾之內,天上已經下起了密密麻麻的火雨。
這火雨落下,在接觸到地麵之時便熄滅了,但葉淩卻能夠感覺到那火苗並不是消失了,而是化作了純粹的火元素融入在了天地之間。
火雨密集,葉淩沒有躲避,而是站在原地,任由火雨落下,落在自己身上。他的身體乃是上古十大聖體之一的九陽聖體,天生對一切火焰免疫,自然不怕這火雨。不過看著這些火雨落下,葉淩卻感覺到了一縷不尋常的氣機。
“這是本源的氣機。”葉淩微微鎖著眉頭,細心的感受著這火雨帶來的氣機,足足半個時辰之後,葉淩這才緩緩抬起了頭,看向了天空之上,口中喃喃自語道。
盤膝坐下,緩緩閉上了雙眼。放開了所有的神識,讓自己完全融入這天地之間,同時用心去感受這一切。
在葉淩的神識之中,他看到了火雨,看到了雲層之中燃燒的火焰,看到了火焰之中跳動的火元素。
這一刻,葉淩感受到了火焰,那是真實的感受,並不是像眼睛看到的那一般膚淺。他在火焰之中感受到了溫暖,感受到了熾烈,感受到了滾燙,也感受到了暴戾,感受到了生機同樣也感受到了毀滅。
火焰,生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同樣也是生命畏懼的一部分。它帶來了光明,照亮了黑暗。它來帶了溫度,溫暖了生命。它帶來了生機,孕育著生命。同樣的,他帶來了破壞,毀滅一切。他帶來了狂暴,摧毀生命。
正如聖人雲,萬物兩極,生死相依。世間萬物都有著極端的兩麵,象征著生死。任何一種道修煉到了極致,卻不再隻是單純的一種道,大道歸元最後所修的隻有一種道,生死之道。
“原來這才是火焰,蘊含生死,這才是火焰的真諦,這才是火之一道的本源。”這一刻,葉淩明白了。
他明白了火焰之道,同樣也明白了什麼是修道,為什麼要修道。
這一刻,葉淩的道心飛速的增長著,身上的氣息變得玄妙起來。天地之間的火焰在這一刻也仿佛找到了歸屬一般,向著葉淩蜂擁而來。就連天上那燃燒的雲朵,同樣也緩緩落下,最後完全將葉淩包裹了起來。
葉淩盤腿坐在火焰之中,火焰包裹著他卻並沒有給他帶來一絲危害。反而葉淩感覺到了溫暖,感覺到了一種孩子般的依賴。
睜開眼睛,葉淩的雙眼之中出現了兩朵火焰,這兩朵火焰一黑一白,就好像陰陽二氣一般。
同時,在他睜開雙眼的瞬間。那原本包裹著他的火海開始向著葉淩的雙眼蜂擁而去,漫天火焰最終完全融入了葉淩的雙眼之中。
當最後一縷火焰融入雙眼之後,天地間一切再次恢複平靜。依舊是晴空萬裏,依舊是山清水秀,天地之間靈氣所化的五彩彩練依舊飄蕩在叢林之間,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哈哈哈哈,小友果然是天縱奇才,短短十年卻已經明白了道之真諦。”老者再次出現,依舊道風仙骨,右手輕碾這胡須,看著葉淩笑道。
“原來已經十年了,還真是山中無歲月,回首以千年啊。明明隻感覺過去了短短幾分鍾的時間,想不到這卻已經是一晃十年了。”葉淩心中有些感慨道。
“小友不用如此,區區十年歲月,對於我輩之人不過彈指一瞬罷了。”老者聽出了葉淩的感慨,開口道。
“前輩所言極是,倒是晚輩著相了。”葉淩對著老者恭敬行了一禮。
“哈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看到葉淩持晚輩之禮,老者再次大笑,這一次笑聲中帶著一絲釋懷和放鬆。笑聲回蕩,葉淩才發現老者又不見了。
不過葉淩沒有驚訝,仿佛早就知道會這樣一般。對著虛空再次一拜,朗聲道:“前輩傳道之恩,晚輩銘記於心。”
沒有得到回應,葉淩也不管老者是不是聽到,說完之後便跪了下來,三拜九叩卻是拜師之禮。
就在葉淩最後一扣之後,突然眼前的一切變得虛幻起來,而葉淩再次感覺到了熟悉的疲倦之感,毫無意外再次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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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第一眼便看到陰陽鏡懸浮在自己的眉心之上。不過陰陽鏡隻是靜靜的懸浮在這裏,並沒有了之前的異像。在葉淩睜開眼睛的下一刻,陰陽鏡便化作一道黑光從眉心鑽了進去,再次出現在了葉淩的識海之中。
慢慢站了起來,輕輕彈去了身上的灰塵,葉淩再次看向四周。依舊是殘簷斷壁,不過這一次葉淩看向這些殘簷斷壁的眼神卻變得恭謹起來。
“人族聖地沒想到居然會變成這樣一幅樣子,唉~~~”葉淩輕輕歎了一口氣,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心中依舊疑惑,但葉淩相信老者不會騙自己,這裏定是女媧宮無疑了。雖然在此睜開眼睛自己還是在此地,但葉淩卻知道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因為他已經看清楚了自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