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嬈姑娘,我給你熬了銀耳蓮子羹,起來喝點兒吧。”幾秒過後,依舊無人回應,劉媽神色凝重起來,眉頭緊鎖自語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不像話了,都這個點兒了還不起床。”
於是推門而入,剛踏進屋內,隻見窗簾還在被風吹得搖擺,卻沒了人影,她頓時懵了,緊張不安的呼喊著,手中所端著的碗也早已摔碎在地。
“楚姑娘不見了。”劉媽衝出房間,向歐陽玄修房間跑去,邊跑邊驚呼。
正在調查人體試驗基地的歐陽玄修聽到聲音,感到頭腦充血,所有的神經都凝固在了一起,起身大步走出房間,卻恰好撞上了向他跑來的劉媽。
“你剛剛喊什麼?楚嬈不見了?”
“少將,我剛才端一碗銀耳蓮子羹向楚姑娘房間走去,喊了幾聲沒人答應,我就……”
她驚嚇的說話都有些結巴緊張,歐陽玄修卻沒有時間聽他說一句廢話,神情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冷靜,大步向楚嬈房間走去,進入房內,裏麵的確已經空無人影,他難以置信她再一次的逃跑了?
“楚嬈。楚嬈。”他猛然一拳向牆壁砸去,鮮紅的血液就像匹匹脫韁的野馬那般奔湧出,“該死的。”他的神情陰鬱的可怕到了低穀,手臂的青筋爆出,怒火在胸膛無限升騰,劉媽見他這般樣子,想要勸慰幾句,卻見他奪門而去,冷靜的就像是陰謀裏的童話。
“什麼?楚嬈姐又不見了?”小天望著沉默不語的三個人,頓時就像是炸開了鍋,沒完沒了發各種疑問。
“你別嚷嚷了。頭兒現在正難受呢。我懷疑這次她的無緣無故失蹤估計都是魔王的人幹的,這幫畜生。”錢大擦拭著手中那把心愛的95式狙擊步槍,異常冷靜道。
“要我說這楚嬈可真是一個搶手貨,人人都爭著要她搶她,連魔王都不肯罷手,隻是可憐了我們少將了。”小四遺憾不解的嘖嘖舌,滿語的狂妄不羈,沒有擔憂與困惑,有的隻是連續做著500個俯臥撐,光著膀子的他有著古銅色結實的皮膚,汗水順著線條優美的輪廓滑落,性感至極。
“唉……”李寒沉重的歎息一聲,接入無線微型視頻通話機,調查著關於人體試驗的一切信息。
躺在沙發上的歐陽玄修緊閉雙眼,看不出半點表情,染墨般的濃眉輕顫著,猶豫著冷眼獨望被企圖刷悲涼。他不明白這次是不是又是這個自私無情的女人逃跑,還是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他雙鬢間的微畜道盡了他的憤怒與痛苦。
“叩叩。”敲門聲忽然的接連響起依舊讓他無動於衷。
得不到他的回應,門已被打開,隨即傳入耳裏的便是一陣女人清亮的聲音。
“玄修,我敲門你怎麼不應聲呢?害得人家苦惱了半天。我今天可是特意做了你最愛吃的菜,快嚐嚐。”
葉依依像是黏在身上的糖膠走到他的身邊緊貼在他的身上,還自顧自的說著讓他厭惡之極的話。
“滾開。”他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依舊沒有睜開眼睛,依然看不出任何表情。
此時的歐陽玄修陰冷的可怕,像是凍結在冰窟裏的炸彈,隻需要一個引子,便可點燃,將冰刺炸飛,刺而灼傷於人體無完膚。
“你幹嘛呀?我今天可是特意為你做了你最愛吃的菜,你可不能這麼對我。”盡管她能夠看得出他冷漠的可怕,但她還是甘願飛蛾撲火,撒著嬌的拽著他的臂膀。
火山終於要爆發了。歐陽玄修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力度之大足夠掐爆人的喉嚨。
“我再警告你一遍,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我還沒有給你碰我的權利,在這樣,你就別要你的這雙手了。”
葉依依的確被他嚇到了,他鬆開的她的手還停頓在半空,她的淚水逐漸盈濕在了眼眶裏,愣愣的盯著歐陽玄修。
“怎麼?我的話聽不懂嗎?”他懶得看她,眼前的這個嫉妒心強且狠毒的女人讓他厭惡極了。
怒火中傷的葉依依猛然將所有的飯菜甩碎在地上,流著淚大吼道;“歐陽玄修,你會後悔的。”說完,便傷心的奪門而去。
眼看葉依依跑了出去,刺眼的東西也便不存在了,此時他腦子裏想著念著的都是楚嬈,那個該死的女人。
昏暗的密室裏看不到一點燈光,蜘蛛,蟑螂,蛇等一切可怕的蟲子爬滿了這個陰暗潮濕的地方,楚嬈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隻感覺腦袋一陣暈沉,空氣裏彌漫的腐臭的氣味忍不住讓她一陣幹嘔,她環望四周,全都是絞殺人的工具,鐵鏈,刀,槍,應有盡有。
楚嬈一陣冷笑,“嗬。這裏可真是一應俱全呢。比當初那個破牢強多了。”她起身,欣賞著此處這個陰冷的地方,回憶洶湧而來,她記得來這裏之前最後見到的那個人便是孟啟軒。
“孟啟軒。你給我滾出來。”她大吼著,她不信自己愛過的男人會背叛自己,原來再厲害的女人最終都會敗在感情上,她楚嬈不信邪,不信什麼天命輪回,唯一信的便隻有真情。
“孟啟軒。你還是不是男人?有本事抓我來這裏,有本事出來啊?”楚嬈朝著這個空曠陰森的地方大吼,幾乎要喊出了心,吼出了肺,隻為揪出那個離經叛道的男人。
令她不知道的是,孟啟軒早已在她的身後站了很久,就那樣神色複雜的望著她妖嬈而憤怒的背影。
“我在這裏。”他的語氣清淡而痛楚。
楚嬈的身體輕顫了,她怔了怔,憤怒的轉過身走到他麵前一語未發的甩給了他響亮的一巴掌,那一刻,她也注意到了他眼角的那顆墨藍色利刃圖案,眼眸瞬間黯淡,難以置信道:“孟啟軒,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的臉被甩出了一個紅紅的掌印,可見她的力道有多麼的重,心有多麼的傷。
孟啟軒轉過頭凝視著她,眼裏說不出的悲涼,卻忽然神情驟變,再一次的冷笑道:“失望?你不讓我失望麼?你以為你和歐陽玄修那些破事兒我不清楚?楚嬈,我們都別再自欺欺人了,我現在已經是魔王的人了,我眼角的圖案你也看到了,此時此刻我孟啟軒的心裏再也沒有了那個叫楚嬈的女人,而你呢?心裏不也早已裝下了歐陽玄修?如今,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栽到了我手裏,我們都跳了彼此世界的崖,靈魂盡頭,將是一個嶄新的人生。”
還能說些什麼?孟啟軒早都已經看穿了,將她揭穿的徹頭徹尾,如果在他和歐陽玄修之間做選擇,她想,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歐陽玄修。
“嶄新的人生?感情的懸河裏我仍掉了你獨自攀爬,那是我的錯,感情不能強求,我們之間或許注定隻是有緣無分。但再怎樣,你也不能投靠魔王啊。?”楚嬈望著他,再回憶起當初他的那番模樣,那種天地之差無疑是她帶給他的,是她害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卻回報給了他一巴掌。
“魔王怎麼了?有權有勢,我要什麼有什麼,多好。”他像是一個勝利的王者攤開臂膀審視著他的世界。
楚嬈徹底知道他已經變了,沒有任何絲毫的過渡期,就那麼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個陌生的人。
“孟啟軒。我真是當初瞎了眼了。從今往後我們誰也不認識誰,我他媽從腦海裏刪除曾經那些頹敗的回憶,陌路不相逢。”楚嬈絕望的望著他,一腳踢在他胸前,便將他踢出了數米遠。
孟啟軒沒有還手,捂住胸部冷笑道:“楚嬈,如今我們誰也不欠誰的了。”
“混蛋。你把我抓來是想要送給魔王嗎?”楚嬈的雙眼裏再也沒有惋惜愧疚,隻有無盡的憤恨與仇視。
“對,明天你就可以見到他了。”孟啟軒陰冷的笑著,本身帶有邪意的雙眼輕微眯起,愈加顯得妖惑。
來不及等楚嬈開口,他便突然一個轉身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孟啟軒,我們的相遇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早知最終會淪落到彼此的仇恨裏,還不如當初沒有那轉身的相逢,你說我們跳了彼此的崖,可誰知崖底一地的枯骨就是一切悲慘的源頭,什麼時候開始我背叛了你?什麼時候你開始背叛了我?我們都是同一類人,在自己不能把控的世界裏心驚膽戰的活著,顫顫巍巍的愛著不是彼此的那個人,最終發現,我們的崖,跳對了。
“怎麼?她抓到了?”戴著麵具的魔王撫摸著手中的槍,裝作不經意問道。
“是的,抓到了。不過……據我對她的了解,很難讓她屈服。”孟啟軒低頭站在魔王的身邊,小心翼翼道。
“嗬。不容易屈服的女人我愈加感興趣了。不錯……”魔王突然用槍頂著孟啟軒的腦袋,麵具下的他讓人看不出半分表情,猜不出半分心之所想。
“您這是做什麼?”孟啟軒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得作怕了,斜視著他,佯裝冷靜。
魔王突然狂笑起來,抽離手中的槍,拍拍他的肩膀不知所測開口道:“不錯。有膽量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