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夜晚能做的事情很少,在所有人睡覺之前都必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賽車,一排的沙漠摩托,嘟嘟的引擎聲,隨著尾氣飛起的沙子,旁邊在尖叫的人們,還有穿著單薄衣衫的女人。
楚嬈的興趣很大,從飛旋那裏借了一台摩托車,摩拳擦掌的準備一試。
除了她之外所有參賽的都是男人,沒有人把錢壓在了楚嬈的身上,楚嬈隻好自己壓自己了,不過錢卻是從歐陽玄修的口袋裏掏出來的,飛旋見狀也把自己的錢都壓在了楚嬈的身上。
前方的美女舉起了手中擦了熒光粉的棋子,綠色的光在前方的半空中揮舞著,突然下落,沙子全部飛揚起來,楚嬈和其他人一起踩著油門飛奔了出去,在沙子中騎摩托和在平地並不一樣,速度受到了很大的限製,稍微快一點都會有一種人要飛出去的感覺。
飛旋看著楚嬈的車子在中部位置,有些著急,他今天晚上可是在楚嬈的身上壓了一萬元啊!
作為一個窮人,他還指望著今天晚上靠著楚嬈發一筆呢。
“喂,歐陽,你的女人到底行不行啊?”
飛旋愈發擔心的問道。
“不知道。”
歐陽玄修絲毫都不緊張自己被楚嬈扔進去的一千元錢,隻要楚嬈開心多少錢都好,他又不是沒有。
“你在逗我嗎?那你女人之前有沒有贏過這種比賽?”
飛旋覺得自己被騙了。
“不知道。”
在歐陽玄修說出第二個不知道之後飛旋徹底後悔了,他剛剛不應該那麼相信歐陽玄修的。
他怎麼忘記了陷入到愛情之中的男人都是不正常的,他們的智商已經倒退到了負數的階段。
飛旋想要去和下注方商量商量自己的錢可不可以撤回來。
楚嬈慢慢開始超越自己前麵的人,她已經習慣了在這樣的場地之中飛馳,在不遠處有一個不小的坑,前方有人跳了過去,有人則是陷了進去。
掌握好距離,楚嬈抬起了車子的前輪,直接把油門踩到底,車子飛了起來,在空中畫了一個極大的弧度,然後平穩的落在了地麵上。
速度沒有絲毫的下降,反而還在逐漸加快。因為剛剛在空中的弧度夠大,楚嬈落地之後就已經超過了好幾個人。
楚嬈向前的同時還回頭看了一眼,好幾個男人都不甘心的加快車速卻因為沒有掌握好平衡而倒地,她很是驕傲的對著後麵豎了一個中指。
“飛旋,你找我到底要幹嘛?”
賭局的策劃人因飛旋擋住了自己觀看比賽的視線而不爽的問道。
“沒事、沒事兒了!”
飛旋本來是想要改變自己的賭注的,可現在他覺得自己最應該做的是堅持的相信楚嬈會贏,這才多大一會兒她就已經超過了三分之二的人,並且還在繼續趕超前麵的人。
因為楚嬈的加入,賽車場變得更加激烈,永遠是冠軍的耗子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地位不保,他非但不緊張反而覺得興奮,好久沒有對手的他這一次終於可以痛快的跑一場了。
楚嬈很快的就追趕到了第三的位置,和第二之間的差距也並不大,她又一次大膽的加快了車速,超過了第二名,和第一的耗子並駕齊驅。
耗子對楚嬈比了一個讚的手勢,楚嬈確實很厲害,把那麼多的男人都甩在了身後,她的膽量很大,在沙地之中還敢用最大弧度的跳躍法,果然有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闖勁。其實楚嬈隻不過是不怕死而已,生死都已經不在她的顧慮之中,她還有什麼可以畏懼的。
楚嬈和耗子兩個交叉著占據著第一的位置,在距離終點還有五十米所有的距離時,耗子對楚嬈下了無言的戰書。
楚嬈把油門踩到了極限,可是飛旋借給她的車子實在一般,和耗子的車子一比簡直就是一個渣渣。
這個時候她想要贏靠的就隻能是自己的勇氣和不願意認輸的心了。
耗子看著楚嬈瘋狂的又一次抬起了她的前輪,不懂她要做什麼,她竟然在平地上做了一個飛躍,耗子被她不要命的衝刺方法嚇到了。
楚嬈如願以償的第一個衝過了終點,去領獎處把自己幫歐陽玄修贏回來的五千元錢取了回來,飛旋早就已經興奮的要飛了,楚嬈一下子就幫著他贏回了五萬元啊!
他已經想象著今天晚上抱著錢睡覺會多麼的爽了。
“歐陽,替我謝謝你的女人啊!”
“我比較喜歡你親自感謝我,還有記得請我吃飯。”
楚嬈帶著錢走回到了兩個人的身邊說道,在贏了比賽之後她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
“帥哥,這些錢夠不夠買你一晚上了呢?”楚嬈好心情的逗弄著歐陽玄修,她還記得自己當初給歐陽玄修隻留了一塊錢的嫖資,想想他那天晚上的賣力奉獻,好似有點少了,自己手裏這些或許剛好可以補償他那一晚的損失。
“你說呢?”
如果是楚嬈想要買他一夜,歐陽玄修願意給她打最低折,哪怕就隻有上次的一元錢,他都勉強可以接受。
飛旋的心被這兩個人刺激的難受極了,秀恩愛的時候受傷的總是他們這些單身狗。
歐陽玄修帶著楚嬈在周圍轉了一圈,沙漠裏的景色很簡單,隻是漫天的黃沙和偶爾出現的仙人掌。
坐在沙地上,楚嬈的手中拿著歐陽玄修剛剛遞給她的啤酒,天空中是無數閃爍的星星,楚嬈已經很久都沒有看見過這麼多的星星了,這裏是一片很幹淨的土地。
“玄修,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恩,說吧。”
歐陽玄修躺在沙地上,舒服的就好像躺在床上一樣。
“你為什麼會做一個軍人?”
“因為那個男人就是一個軍人。小時候家裏就隻有我和我媽,我很少能看見我爸,隻能從我媽的口中知道他是一個英雄,他因為穿著軍裝而不得不以國家為先。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也可以穿上軍裝走進軍營,就可以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多一點了。”
歐陽玄修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自己當兵的原因,這次他第一次把那些最隱秘的心思剖析給另外一個人聽。
小時候就算是父親並不在自己的身邊,就算是他每一次的運動會都沒有父親的陪伴,可是在歐陽玄修的心中,歐陽正依舊是他心中的一份信仰。
雖然這幾年他和歐陽正之間的關係變得比較緊張,兩個人在一起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可是,歐陽玄修永遠都無法否認,在他的心裏一直都以歐陽正為一個標杆。
他想要成為一個比他更加厲害的人,讓他有一天也同樣為自己感覺到驕傲。
“那你呢,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我?我不是你的隊員嗎?”
楚嬈喝了一口啤酒,掩飾自己的心虛。
“嬈嬈,還是不能跟我說實話嗎?我從來都不相信元正對我說的你隻是一個從特種部隊調任過來的,我知道在你的背後有很多其他的故事,我隻是希望我們之間沒有隱瞞。”
“我什麼都沒有隱瞞啊!”
楚嬈不說不是不信任歐陽玄修,在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楚嬈知道歐陽玄修是她少有的可以相信的幾個人了。
她不說,隻是想要保護自己在乎的人而已。
“嬈嬈,我會等到你願意開口的那一天。”
歐陽玄修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隻是許給了楚嬈一個承諾,一個永遠不會逼迫她的承諾,一個他願意一直等下去的承諾。
楚嬈感激的一笑,第一次主動的抱住了歐陽玄修。
沙漠裏的夜晚和白日完全不同,白天是烈焰中的火爐,晚上就是北極中的冰屋。楚嬈和歐陽玄修在沙地裏待了不多時就回到了木屋之中。
兩個人剛一進去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屋子裏有其他人在呼吸的聲音。
楚嬈和歐陽玄修默契的選擇了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了對方,歐陽玄修的一隻手伸向了自己的背後,隨時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兩個人在黑暗之中慢慢的前進,走到了床頭櫃旁邊,點燃了上麵的蠟燭,歐陽玄修很少會來木屋裏住,這裏並沒有連電。
蠟燭雖然把他們帶回到了原始生活之中,可也是一種很舒服的返璞歸真。
蠟燭的光亮照亮了整個房間,歐陽玄修和楚嬈並沒有在狹窄的房間裏見到任何人,倒是在床底下發現了一隻小貓,看它悠哉的樣子似乎已經在裏麵待了很長時間了。
歐陽玄修和楚嬈的戒備一下子就消失了,他們互相笑了一下,都覺得是有點小題大做了,平日裏的緊繃讓他們習慣了繃著神經過日子,一下子放鬆下來還真的是不太習慣。
楚嬈輕輕的放下了床單,不去打擾小貓的休息,夜已經深了,他們都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沙漠裏並沒有很多的水,楚嬈隻好順便擦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等到她出去的時候發現歐陽玄修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她很自然的就躺到了歐陽玄修留出來的空位上。
背對著歐陽玄修閉上了雙眼。
入夜,平靜的沙漠上有幾道人影來到了歐陽玄修的小木屋前,為首的猥瑣男人正是今天在酒吧裏調戲楚嬈不成的那一個。
猥瑣男指揮著一個人守住了木屋的後門,自己則帶著另外兩個人踹開了木屋的正門。
楚嬈和歐陽玄修同一時間從床上坐起來,一個從枕頭底下摸出了自己的刀,另外一個從自己的腰後拿出了一排銀針。
兩個人的眼睛炯炯有神,根本不像是剛剛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樣子。
“美人兒,等很久了吧?”
猥瑣男邪笑著說道,他已經在幻想楚嬈被他壓在身子底下求饒時的模樣了,一定會很刺激的。
“是你。”
楚嬈過目不忘的好本領讓她一下子就認出了眼前的男人是誰。
她悠然的歎了口氣,怎麼都到了這裏還有人不怕死的來糾纏她啊。
“喂,我困了,你快點解決他們。”
雖然問題是自己惹出來的,但是楚嬈很不客氣的把事情扔給了歐陽玄修去處理,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