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林婉兒激動地大聲反駁。
差點要從那張審問椅上站起來了。
怎麼可能?
她怎麼可能提前知道林正宗會有這樣令人完全不能理解的決定?
但也就是因為林正宗的做法太過反常,才會讓人忍不住懷疑。
是不是她為了爭奪林家家產做了什麼手腳?
就連警方現在也認為這就是她的殺人動機!
林婉兒簡直有口難辯。
即便她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你不承認沒有關係,遲早都會讓你承認的。”
警察威嚴地說完,派人將她帶走。
再次回到拘留室裏,林婉兒更加睡不著了。
她實在想不通林正宗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臨死之前,怎麼會突發奇想地把林家的家產都給了她?
以他平日裏對她的厭惡程度,他就是良心發現地想捐款,也不一定會捐到她頭上。
更不用說他親自更改遺囑,推翻自己幾乎大半輩子的決定?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林婉兒怎麼都想不明白。
就在她心亂如麻,腦袋混亂如一團漿糊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
她下意識地轉頭望去,就看見背對著光,走進她這間拘留室房間的薄寒宇。
他一身純黑色的手工西服,身材高大偉岸,渾身透著沉穩而矜貴的氣勢。
在看到林婉兒一個人孤單地坐在床上,整個人麵色憔悴,他立即心下一緊,大步走近她,將她整個人抱緊。
林婉兒怔怔地任由他摟抱著。
他身上熟悉又好聞的男性氣息,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閉眼在他懷裏依偎了好一會兒,就聽見薄寒宇在她耳邊問:“有沒有人為難你?”
林婉兒搖搖頭,表情複雜:“沒人為難我,警察隻是例行公事每天提審我,隻是……他們目前掌握了許多對我不利的證據,”
薄寒宇一臉的凝重:“我知道!”
林婉兒抓緊了他胸前的衣襟:“我真的沒有殺人,警察好像根本不相信我的話。”
薄寒宇大掌捧起她清瘦的俏臉,低沉磁性的嗓音柔聲安撫道:“別怕,我正在想辦法找證據,一定會將你救出去的!”
林婉兒感激地看著他:“好!”
她就知道薄寒宇一定不會撇下她不管的。
他肯定會想辦法將她救出去的。
她現在隻能指望他了。
薄寒宇劍眉微蹙:“不過這件事有些棘手,我現在還沒有找到證據證明你跟林正宗的死無關,也沒法馬上將你保釋出去,你再仔細回想一下,有沒有什麼被你遺漏掉的細節?”
林婉兒又將那天她去林正宗的病房,發現林正宗死亡的全過程,親口跟薄寒宇複述了一遍。
薄寒宇聽完後俊臉依然暗沉:“就這些?”
林婉兒點點頭:“嗯。”
“你再仔細回想一下?有什麼被你忽略掉的細節?”薄寒宇耐心地引導她:“比如說,你去林正宗的病房前有沒有見過什麼可疑的人?你去了他的病房後,發現了什麼異常?等等……”
林婉兒瞳眸一閃。
聽到他這句話後突然想了起來。
“你剛才說我去林正宗的病房前有沒有見過什麼可疑的人?”林婉兒立即望向薄寒宇,猛地點頭:“我記得我撞倒一位推著車的醫生!”
“這名醫生有什麼可疑之處?”薄寒宇立即眯起幽深的眼眸追問。
“他戴著口罩,但是眼神非常凶狠,像是職業殺手……而且我把他推的車撞翻了,車裏的東西掉在地上他居然都不撿,就急著離開了……”林婉兒回憶起來。
她越說越覺得那天去林正宗病房前碰到的那位醫生打扮的男人很可疑。
隻不過她被帶回警局,警察問她的完全是另外不同的方向。
再加上她最近都沒有休息好,精神不佳,也就沒有想起來。
如今薄寒宇特別提及,她仔細一回想,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沒錯,那天她撞到的那個醫生打扮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真正殺害林正宗的凶手。
“看來這個男人很有可能就是真凶!”
薄寒宇抿了下矜冷的薄唇,俊臉卻變得更加緊繃了起來。
“隻不過……”他說到這裏,欲言又止。
“隻不過什麼?”林婉兒急忙追問。
薄寒宇眼神微深:“這個男人若是跟林正宗有直接恩怨,查起來倒還容易,如果他真是職業殺手的話,就麻煩了!”
林婉兒的心口跟著緊了緊。
她明白薄寒宇的意思。
職業殺手的話,殺人基本上不會留下痕跡。
他們想要找到證據為她脫罪,就更加困難了。
何況職業殺手跟林正宗並無直接恩怨,也就沒有殺人動機。
查找到這個人,隻會更加麻煩。
收集證據,難上加難!
“我知道!”林婉兒攥緊了拳頭,低垂著眼眸道。
薄寒宇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婉兒,我會想盡辦法救你出來,但我希望在此之前你能堅強!”
林婉兒看著他的眼說:“放心吧,我會的!”
薄寒宇又安慰了她一會,這才離開了這間拘留室。
林婉兒躺回到床上,腦袋放空,盡量讓自己暫時什麼事都別想。
既然薄寒宇說他會想辦法救她出來,她應該相信他的。
何況她剛想已經想到那個可疑的男人,隻要薄寒宇照著這個方向去查找,應該能找到其他線索。
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
林婉兒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她閉上眼,漸漸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是警察過來喊她,說又有人探視她。
林婉兒跟隨警察離開這間拘留室,去了另一個探視間裏。
來看她的人是好友張姍姍跟賈力金。
他們沒有薄寒宇那麼有錢有勢,沒法直接進去拘留室裏看她,隻能讓林婉兒來探視間裏見他們。
張姍姍跟賈力金都對她表示了關心。
林婉兒不想讓好友擔憂,就跟他們說她沒事,有薄寒宇幫忙救她,她不會有事的,讓他們放心。
順便讓他們幫忙照顧她母親,跟她母親隱瞞她進局子這件事。
沒想到張姍姍跟賈力金互視一眼後,支支吾吾地開口道:“婉兒,有件事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有個人來祖宅見你媽了,還自稱是司伯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