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4A\u0017\u0017\u001ce果然林正宗一聽到她這話,急得就要撐起自己虛弱的身體下床。
結果整個人一不小心摔到了地上,狼狽至極。
可他第一時間想著的卻不是要爬起來,而是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林婉兒。
“誰敢帶她去做檢查,我現在就死……”
整個病房裏的人皆是不解。
黎莉跟林小冉急忙衝過去扶起他。
結果因為林正宗情緒激動,她們母女倆沒扶穩,一家三口跌在了一塊。
多麼情深意切的一家人啊。
林婉兒隻恨自己怎麼早沒發現,自己其實不過是個局外人。
還跟這一家人糾纏了這麼久。
“你死也不願意我捐肝給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
林婉兒麵無表情地看向他們,目光直直地盯住林正宗。
“我不過是做一個女兒應該做的事情!”
林正宗漠寒地看著她,老臉前所未有的冷冽。
他在黎莉跟林小冉的攙扶下,一步步地走向林婉兒。
兩人對視了許久。
林婉兒能夠感覺到林正宗眼裏蓄滿了涼意。
“沒有理由,你馬上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林正宗始終給不出她任何理由,直接對她下了逐客令。
林婉兒卻冷冷一笑:“是真的沒有理由,還是有不可告人的理由?”
林正宗眼眸微縮了一下,老臉更加難看起來。
林婉兒牢牢地盯住他,向他逼近:“你是怕我做了配型檢查後,被人發現我其實並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吧?”
聞言不僅是主治醫生驚住了,黎莉跟林小冉更是目瞪口呆。
什麼情況?
難道林婉兒根本不是林家的孩子?
她們怎麼從來沒聽林正宗提過?
林正宗喉頭一緊,亦是震驚不已地看向她。
“你……”他哆嗦著唇瓣,卻始終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似沒有想到林婉兒竟然知道了!
林婉兒以一種冷漠與逼威的氣勢看著他。
“不過雖然我跟你沒有血緣關係,但從法律上講,我還是你的女兒!所以這個配型檢查,我還是會做,至於結果恐怕是要令你跟黎女士失望了。”
“……”
林正宗啞口無言。
他還能說什麼?
林婉兒現在已經知道了他們並非親生父女。
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黎莉瞬間變了臉,眼眸格外的幽暗。
林婉兒居然不是林正宗的親生女兒。
現在要救活林正宗,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她的小冉了。
她將目光望向了女兒林小冉。
林小冉瑟縮了一下身子,連續後退了好幾步。
卻被身後的一個椅子拌了一下,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
看著她們母女倆變得麵如死灰,林正宗又是有口難言。
林婉兒輕嗤一聲,繼續告訴他們一個殘酷的現實。
“還有,我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法律上來說,我還是有繼承權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帶著仇恨地盯住林正宗的臉:“何況從道義上講,你也確實是欠了我跟我媽的!我說過,我早晚會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聞言林正宗、黎莉、林小冉身子皆是一顫。
林婉兒嘴角勾勒出一抹殘酷的笑容。
最後冷睨了他們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她踏出病房的那一刹那,聽到身後傳來的黎莉的尖叫聲:
“老爺,老爺你怎麼樣了?”
林正宗貌似已經被她氣暈了過去。
主治醫生帶人緊急搶救。
林婉兒卻像無事人一樣,繼續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這麼多年了,林家的報應早該來了!
林婉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醫院的。
她一個人來到市中心的廣場上,坐了很久。
看著周圍行色匆匆的各類人,沉澱著自己的情緒。
腦袋裏忍不住回想起這些年她在林家受的苦。
有股壓抑的感覺就像風暴一樣在她的胸口凝聚。
心裏對林正宗、司伯禹的怨恨,也更深了幾分。
看來她這輩子注定是沒有父親緣的。
不管是生父還是養父,最終都拋棄了她。
林婉兒一個人在廣場的長椅上坐了很久。
看著天空一點點地昏暗了下去。
到了傍晚竟然飄起了蒙蒙細雨。
林婉兒一向不喜歡下雨天。
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
這種雨天往往會加速她心情的惡劣。
細雨紛飛,打濕了她的衣衫。
路人們都在躲雨。
唯獨她不願意躲避,任雨水打在自己的臉上、身上……
頭頂上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黑色的傘。
聞到了熟悉的男性氣息,林婉兒本能地轉頭望去。
竟然看到薄寒宇就站在她坐的長椅後方,手裏撐著那把黑傘,正在為她打傘。
他剛毅俊美的麵容,帶著一絲寵溺的笑意,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她怔怔地回望著他。
薄寒宇手裏的大傘明顯朝她傾斜,他的後背已經被雨水打濕了,前麵肩膀上也蔓延了一大片水跡。
他漆黑的眼眸裏卻浮現出不言而喻的溫柔。
仿佛根本不介意自己被雨水打濕了昂貴的襯衣,隻要看到她就好。
林婉兒心裏猛然湧出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她驚訝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薄寒宇深邃黑眸凝向她:“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怎麼會在這裏?天還在下雨,又這麼冷,廣場上除了你,已經沒有別人了!”
他說到後麵,嗓音不自覺地染上了幾分著急與擔憂。
當他的手下告訴他,林婉兒正一個人在廣場上淋雨,他急得要命。
顧不得上億合同的訂單,就開車趕來了。
當親眼看到林婉兒一個人坐在這裏淋雨挨凍,他氣得下車衝了過來。
可趕到林婉兒的麵前,看到她臉容疲倦、瑟瑟發抖的模樣,他眼底忍不住劃過一抹憐惜。
隻是他剛才下車得太急了,也沒記得打傘。
正好這時候有個男人路過他身旁,薄寒宇就上前用超出十倍的價格買了男人手裏的傘。
男人看到有這麼多錢收,自然樂意把雨傘讓給他。
隻是這個雨傘並不大,勉強隻能遮住兩個人。
林婉兒是坐在長椅上的,他在她背後幫她撐傘,她的腳因此會被淋濕。
薄寒宇舍不得,便將手裏的雨傘往前撐了一些,這樣可以完全遮住林婉兒的全身。
卻讓他自己的後背淋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