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迅速跳下床,打開房門一看。
就見自己母親楊麗娟一臉蒼白,不可思議地表情,此刻就站在她的房門外麵。
整個人仿佛被定格住了一般。
“媽?”林婉兒試探地喚了她一聲。
好半響,楊麗娟才找到自己的嗓音。
“你剛才說什麼?”
她顫抖著雙唇,擠出一句話問:“什麼叫現在的淩子翼,不是我以前認識的子翼?”
林婉兒沒想到她跟賈力金的通話,母親楊麗娟正好站在門外,全聽到了。
看母親這副難以接受的表情,她隻能輕聲安撫:“媽,你聽錯了,淩子翼不就是子翼嗎?”
誰知楊麗娟秀眉一皺,憤怒地揚聲:“到現在你還想騙我?”
“我……”林婉兒俏臉微滯,表情為難。
她並非有心想要欺騙母親,隻是擔心她接受不了,突然病發。
楊麗娟目光緊緊地盯住她:“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媽,你先坐下!”
林婉兒沉呤了片刻,扶著母親先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給母親倒了一杯水。
“快說!”楊麗娟著急地催促。
林婉兒認真地看向母親:“您先答應我,無論聽到什麼,您都不要激動。”
楊麗娟點點頭,神色焦慮:“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婉兒深吸一口氣:“您現在認識的這個淩子翼,他隻是淩氏的太子爺,並非以前那個跟我出生入死的子翼。”
楊麗娟急忙詢問:“那以前的子翼呢?”
林婉兒眼底藏著一抹悲痛,緩緩開口:“他……為了救我……已經犧牲了……”
她終於將多年前任子翼為了救她,墜落無淵崖底一事,告訴了母親楊麗娟。
楊麗娟聽完後久久的沉默。
“原來子翼……他早就不在了……”她眼眶泛紅,神情同樣悲痛起來。
一直以來,她都把任子翼當成自己未來女婿看待。
也一直堅信他是最適合她女兒林婉兒的男人。
所以之前她才一直支持淩子翼,希望女兒能夠嫁給他。
卻沒想到現在的這個淩子翼,根本就不是她以前認識的子翼。
楊麗娟抬頭,深深看向她問道:“既然淩子翼並非子翼,他為什麼跟子翼長得一模一樣?”
林婉兒俏臉凝重:“因為他是子翼的雙胞胎兄弟,子翼其實也是淩家的人,隻不過他是淩子翼的備胎,從出生起就被淩氏家族拋棄了。”
雖然她已經察覺出淩子翼並非子翼,但他們倆其實是雙胞胎兄弟,還是新婚夜淩子翼親口告訴她的。
楊麗娟聞言像是明白了什麼,瞬間點點頭:“難怪他們會長得一模一樣。”
林婉兒握緊了母親的手:“所以媽,不是你的錯,我之前也差點以為他們是同一個人。”
畢竟淩子翼一直在她麵前假裝任子翼,他們本就是雙胞胎兄弟,若是有心掩飾,外人很難辨別。
楊麗娟目光直直地看向她:“你是因為把他當成了子翼,所以才決定嫁給他?”
林婉兒回望向母親:“我嫁給他,其實是想從他口中打聽出真正子翼的下落……”
雖然子翼多年前墜落無淵崖底,但他跟她的很多事情,淩子翼居然都知道。
尤其是他們的定情信物,相思扣。
當年可是跟子翼一起墜落崖底的,現在竟然在淩子翼手上。
這說明了什麼?
子翼當年墜落無淵崖底後,肯定驚動了淩家的人。
他現在到底在哪裏,隻有淩家的人知道。
楊麗娟追問:“打探出了沒有?”
林婉兒搖搖頭:“淩子翼不肯說。”
楊麗娟眼裏掠過一抹深意:“即便你給他下毒,他還是不肯告訴你嗎?”
林婉兒聞言表情一怔:“媽,你已經知道了?”
楊麗娟歎了口氣:“我怎麼會不知道,淩子翼中的毒正是你外公獨門研製的毒藥。”
林婉兒疑惑:“既然如此,您還拿‘藏天珠’救他?”
楊麗娟:“我當時並不知道他其實不是子翼,何況我看他對你確實也是真心的……”
她是過來人,怎麼會看不出來淩子翼待她女兒,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林婉兒紅唇微抿:“就算如此,他也不是子翼!”
不管淩子翼對她是不是真心的,也無法掩飾,他對她的欺騙。
楊麗娟眸色微深:“婉兒,你不肯接受淩子翼,是因為他假裝子翼騙了你?還是因為你已經愛上了薄寒宇?”
“……”林婉兒聞言不禁啞然了,半晌都回答不上來。
楊麗娟語重心長:“你若是因為他不是子翼,媽能理解!但若是因為靳寒宇……”
她說到這裏歎了口氣:“他現在已經是薄寒宇了!”
林婉兒俏臉僵了僵:“我知道。”
母親這句話是在提醒她。
她以前閃婚嫁的那個男人是靳寒宇。
如今薄家遭逢變故,靳寒宇已經成為薄家唯一的繼承人。
他現在就是薄寒宇,再也不可能做回以前那個靳寒宇了。
他是靳寒宇時候,跟她的那些過去,也已經過去了。
他們還可能回去嗎?
*
林婉兒將母親送回到祖宅安頓好,又跟賈力金回了電話。
告訴他“冥天珠”淩子翼已經歸還她母親了,拍賣所得的那九千萬美金的拍賣款讓他想辦法退回去。
她不會拿淩子翼的錢。
馮紹剛那邊她會再想其他辦法,總之一定會把豆豆平安帶回張姍姍的身邊就是了。
賈力金尊重她的決定。
他知道林婉兒現在的處境,相信張姍姍也會理解的。
林婉兒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來到薄氏集團的時候,已經將近傍晚時分了。
昨天在拍賣會場,薄寒宇親自開口要她今天來薄氏找他的。
她還有一些東西,確實要當麵交還給他。
看著眼前幾乎能戳破穹頂的薄氏大廈,A城第一高樓。
林婉兒心中百感交集。
薄氏如今又回到了薄寒宇的手裏。
她其實是為他高興的。
他終於回來,拿回了屬於他的一切了。
隻是從今往後,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靳寒宇了。
他以後就隻是薄寒宇了。
與她再無瓜葛。
她今日過來,就是和他做最後的了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