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這段時間真是頹廢的厲害,整天都把自己關在屋裏喝酒,誰勸也不聽,本來喝著元陽留下來的方子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但是這段時間也不肯好好吃藥了,就算身體偶有不適也是聽之任之。
吳叔雖然跟了宸王這麼多年,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下人,能勸的也有限,可元澈就不一樣了,元澈是宸王的親兒子,更是郭王妃留下來的唯一的血脈,自然比他們更說得上話。
“給我吧!”元澈伸手接過吳叔手裏的藥,並未多說什麼,邁步進去了。
宸王的院子自然不是那麼好進的,但元澈卻是個意外,之前元澈跟著宸王學習處理宸王府的事,自然是經常出入,不用日日通報,現在元澈更是宸王府實際當家做主的人,哪裏去不得?
元澈進了宸王的屋子,還沒開口,便聽到宸王不耐煩地道:“本王說不喝就是不喝,你趕緊出去處理其他的事情,別在這煩我!”
宸王說完這話以後將繼續喝他的酒,半天沒有得到回應,才回頭看了一眼,“你怎麼來了?”
宸王顯然沒有想到元澈會在這個時候來看他,下意識地想要把桌上的酒壇都藏起來,隻是一句晚了。
“聽下人說,父王日日把自己關在屋裏喝酒,明月不放心,讓我過來看看。”
元澈把事情都推到了蘇明月的身上,雖然元澈也很擔心宸王,怕宸王這樣喝下去會傷了身體,隻是元澈卻不願意承認。
宸王也沒想到是自己的兒媳婦先想起了他,眼裏不禁湧起了些傷感,但很快便不在意地道:“我不過是喝兩杯酒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不能上戰場,難道還不能喝酒嗎?回去吧!沒事的。”宸王說著又往自己的嘴裏倒了一口酒。
宸王突然就發現,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有了,身體所限,他已經不能上戰場了,連一個共同走完餘生的人都沒有了,雖說是養兒防老,可是他的這些兒子,元澈和元景他們應該是不想見到他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這個做父親的相處,至於其他的兒子,應該都是怕他的。
宸王叱吒風雲半生,現在卻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事無成,什麼都沒有了,隻能用酒來麻痹自己了。
元澈終於忍不住,上前奪下了宸王的酒壇,“父王以後就預備這樣過嗎?”
元澈承認,他確實是恨過宸王,恨宸王不相信自己的母親,讓郭氏淒苦一生,恨宸王把他一個人扔在京城,讓他從小便受盡嘲笑和欺淩,但是在元澈的心裏,宸王一直都是父親,父親是高大的,偉岸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會坐在這酗酒,來麻痹自己不去想以前做過的那些錯事。
“難不成,本王連喝兩杯酒都要經過宸世子的同意了?”宸王抬頭看著元澈,這是他的嫡長子,也是他和郭氏唯一的孩子,他始終是虧欠郭氏,虧欠元澈,之前許過的那些一輩子要對郭氏好的承諾,現在聽起來也跟個笑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