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你看我現在像個老夫人嗎？”賀老夫人的笑容有些勉強。
當初乾帝為了給自己的好兄弟撐腰，說什麼也不願給她侯夫人的誥命，那個時候賀老夫人便覺得丟臉，自覺沒法出去見人，可跟如今的處境一比，當初的處境真的是好太多了。
最起碼，她那個時候身上雖然沒有什麼侯夫人的誥命，但還是靖安侯府的老夫人，就算有人看不起自己，也不敢在明麵上說，可現在落到這步田地，之前那些等著看她笑話的人應該笑的更歡了吧！
“老夫人千萬不要這樣想，三叔和三哥知道了會擔心的。”留著賀老夫人，不過是看在蘇翰和蘇明燁的麵子上，否則，就憑賀老夫人之前對蘇嘯和蘇赫做的那些事，現在怎麼可能還舒舒服服地待在鬆鶴堂養尊處優，做她的老夫人。
“他們？你和你爹倒都是有本事的，連我嫡親的兒子孫子都被你們拉攏過去了，看著我如今的模樣，宸世子妃一定覺得很快活吧！”賀老夫人的眼中露出淒然。
“快活，我為什麼要快活？”蘇明月實在不懂賀老夫人這句話的意思，賀老夫人自私自利，刻薄吝嗇，確實有不少的地方讓蘇明月討厭，可也確實不至於讓蘇明月特意從宸王府過來看她的笑話。
“別裝了，我落到如今的地步都是你在背後下的手，你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王氏報仇嗎？我倒不知道，原來你竟是如此一個懂得隱忍的人，小小年紀，便有這麼深的心機城府，我就該早早把你掐死，也免了今日之禍。”賀老夫人惡狠狠地說。
可是這些話卻好似在蘇明月的心裏下了一記重錘，砸的蘇明月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我娘的死跟你有關。”饒是蘇明月足夠堅強，也是踉蹌了一下，險些沒站穩。
蘇明月之所以非把賀老夫人隔離在蘇家之外，大多是因為上輩子的判斷，雖然上輩子蘇家覆滅大部分是蘇明月的責任，但賀老夫人也出了不少的力，蘇明月這輩子要保蘇家，所以自然要把一切可能的因素都扼殺在搖籃裏，沒想到在賀老夫人看來蘇明月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王氏報仇。
“你對我娘做了什麼？”蘇明月此前一直認為王氏是因為小產以後身子虛弱，又積勞積怨，所以病重而亡，現在看來，這件事背後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隱情。
蘇明月情緒激動，就連跟著她進來的莫風也險些拉不住她。
賀老夫人看著眼前情緒激動的蘇明月，有些拿不準她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在繼續裝。
“難不成你身後這個丫鬟並不是你的心腹，所以你做的這些事都怕他知道？”賀老夫人試探地問了一句。
蘇明月卻是大怒：“我娘敬你是三叔的生母，雖然一直不喜歡你，但也從未對你有過失禮之處，可你卻是害了她，你到底有沒有心，我娘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蘇明月是真的不明白，王氏絕對沒有得罪過賀老夫人，誠然，王氏也確實不喜歡這位繼母婆婆，但王氏也從來沒有怠慢過她，賀老夫人的吃穿用度一直都是府裏最好的，麵對賀老夫人的刁難，王氏雖然不是每一次都是默默忍受，但也從沒在麵上給過賀老夫人難堪，蘇明月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的母親到底是怎麼得罪賀老夫人了，竟讓賀老夫人非要害了她的命不可。
“她的存在本就是一個錯誤。”賀老夫人厲聲叫道，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堪的過往。
“她是高高在上的侯夫人，搶走了屬於我的所有榮耀，這樣她還嫌不夠，還要一個一個生兒子，我還偏偏就不讓她如願，她以為真的能永遠這麼風光下去嗎？”
“我知道了，是明旌。”蘇明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