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殊的眉頭果然是皺了一皺,他在戰場上待了這麼多年,見的人也多了,陰謀詭計,明槍暗箭,他也都是經曆過的,可是這女人家撒潑他確實是有些招架不住啊。
蘇昕真不愧是賀老夫人的親女兒啊!
見蘇明殊的麵上有了猶豫,蘇昕就鬧得更厲害了,徑直走到了蘇明殊的麵前,作勢就要給蘇明殊跪下。
“明殊,我知道你樣樣都好,家世好,本事好,也得陛下的看重,我也知道你看不上我們阮家這樣的寒門小戶,但不管怎麼說,我們兩家都是姻親啊,萍兒是你正經的表妹,她要是被人欺負了,那你麵上也無光啊,就當是姑母求你了,求你幫幫你表妹吧!”
蘇昕說著就要給蘇明殊跪下來,蘇明殊要是受了她這一禮,那明日金鑾殿上遭彈劾的可就是他了。
所以蘇明殊一個眼神過去,身後便走出兩個侍衛來,架住了蘇昕,不讓她再跪下去。
蘇明殊再不能端坐在馬上不下來了,蘇明殊翻身下馬,對著蘇昕深深做了個揖。
“姑母到底想如何,還請明言,如此這般,明殊實在是消受不起,想必對姑母的名聲也是不太好的。”
滿京城地找一找,怕是也找不到一個會撒潑的官家夫人,明明也是讀過書,學過禮儀的,蘇明殊實在搞不懂蘇昕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難道遺傳這種東西竟是這麼準?
蘇昕現在哪還管蘇明殊在尋思著什麼,隻覺得蘇明殊是被自己嚇著了,可以任由自己擺布了。
蘇昕也不管現在是在什麼場合了,便大刺刺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也知道你姑父是個沒本事的,不比你們父子,個個都是陛下跟前的紅人。”既然想讓蘇嘯和蘇明殊為自己辦事,幾句好話蘇昕還是不會吝嗇的,反正又不會掉塊肉下來。
“你表妹雖然出身沒那麼高,但我也是好好教養過的,琴棋書畫,詩書禮儀,她都樣樣精通,隻做個側妃實在是太委屈她了,再說了,他的性子素來柔弱,若是後麵進來的是個難相與的,那她的日子可還怎麼過啊!”
蘇昕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像阮萍兒立時就要掉進火坑裏一樣。
“那姑母是想怎麼辦呢?莫非是想讓我父親去陛下跟前求情,不讓表妹嫁了?”蘇明殊隻當聽不懂蘇昕的話。
“不不不。”蘇昕趕緊擺手道,阮萍兒現在已經是元傲的人了,除了嫁入平王府,她沒有任何路可走,不然就隻能去當姑子。
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去當姑子蘇昕自然是舍不得的,再有就是,雖然阮禦史說元傲不行了,但不管怎麼說,元傲都是當今陛下的親子,正兒八經的天潢貴胄,比起其他人來說不知道強了多少倍,蘇昕是怎麼都不願意放過這個金龜婿的。
“我是想著,你和你父親在陛下跟前都是有一定體麵的,明月也得太後娘娘的看重,想著讓你們去宮裏求一求,再怎麼著,也得是個平妃才行啊!要不然,也太委屈萍兒了。”
蘇明殊都不知道蘇昕這些話是怎麼有臉說出來的,要是自家有了這樣的女兒,就算是舍不得打死,那也該躲在家裏沒臉出來,蘇昕卻還有臉出來在靖安侯府門口鬧,在這大庭廣眾跟前逼著靖安侯府為阮萍兒出頭,求一個平妃的位份,殊不知,就算是這個側妃的名分乾帝給的也不是那麼情願的。
皇家的媳婦倒不一定要出身多高,可哪一個不是清清白白的,阮萍兒這樣有汙點的女人注定入不了乾帝和皇太後的眼。
“這件事我勸姑母還是不要再想了吧!”蘇明殊實在不想再跟蘇昕做這些麵上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