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言盡於此,老夫人好好想想吧。我的耐心隻到明天早上。”
蘇明月說完,頂著一屋子神色各異的麵孔,出了鬆鶴堂的正房。
夏天已然過去,外麵已經有了少許涼意,被風一吹,蘇明月的心情也沒有剛剛在鬆鶴堂那麼激動了。
終於說出來了,蘇明月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蘇明月不喜歡阮萍兒,一點也不喜歡。但是重生而來,沒有任何的證據,她根本不能把阮萍兒怎麼樣,所以她隻能等一個機會,等一個和阮萍兒撕破臉的機會。
這樣虛與委蛇的遊戲,她早就不想再跟阮萍兒玩下去的,以德報怨的事,蘇明月不會去做,她隻想跟自己的家人好好呆在一起,其餘任何可能對靖安侯府不利的人和事,蘇明月一絲一點都不會放過。
“小姐。”熙春擔心地問了一聲。
“我們回去吧。”蘇明月笑道。
熙春看蘇明月確實沒什麼不對的,也就鬆了一口氣,陪著蘇明月回去。
蘇明月是走了,可是靖安侯府依舊是鬧翻了天。
“外祖母,您真的要趕走萍兒嗎?萍兒舍不得離開你啊!”阮萍兒環視了一周,這裏她能夠依靠的就隻有賀老太太了。
賀老太太也是一臉為難,蘇明月是用整個整個阮家的前途在與她做賭,這件事傳出去了,於蘇明月隻是皮毛之痛,但對阮家來說,那就是骨血之痛了。
壞了名聲,再失了靖安侯府這門顯親,又後繼無人,阮家以後會如何,可想而知。
“老二媳婦,這件事萍兒並不知情,你看……”畢竟是養在身邊這麼長時間的孩子,賀老太太怎麼會舍得。
“這件事是明月受了委屈,這個時候,我不好說什麼。”孟氏豈是那麼容易說動的。
孟氏不是不會心軟,隻是這個時候她的心軟,還是留給被這兩兄妹傷得徹底的蘇明月吧。
蘇明月剛剛譏諷阮萍兒的那些話,一個字的一個字的,她都聽清楚了,透著些痛快,但眼底的沉痛根本遮掩不住,可謂是字字血淚啊!
這定是被傷到了極致才會這樣,可是蘇明月今年,隻有十四歲啊,正是無憂無慮的豆蔻年華,阮萍兒到底是做了什麼,竟傷她至此。
“明燁。”這個時候,屋裏的這些人也隻有蘇明燁可以為她說幾句話了。
“祖母,馬上也到中秋了,我總不好留表妹在府裏過中秋吧?”蘇明燁如此說道,話裏的意思卻是最明白不過了。
“再說了,表妹一直住在我們府裏,傳出去對姑父的名聲也不好。”見賀老太太不搭話,蘇明燁又加了一句。
禦史府雖然比不得侯府富貴,幹的也都是得罪人的活,但也不至於養不起女兒,阮萍兒在這府裏住了這麼長時間,外麵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詬病了。
“你,你……”賀老太太顯然沒有想到連自己的親孫兒都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
“她是你嫡親的表妹啊,你就怎麼忍心,把她趕出府?她一個弱女子,被趕出去,你叫外麵那些人怎麼看她?”賀老太太指著蘇明燁罵道。
賀老太太說的就好像阮萍兒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現在把她趕出靖安侯府,就是把她往死路上逼一樣。
尤不知,阮萍兒本來就是禦史府的姑娘,自有自己的父母兄弟,本就該回禦史府的。
“你到底懂不懂遠近親疏啊?”
“祖母,我姓蘇。”蘇明燁終於忍不住了,出聲打斷了賀老太太的話。
蘇明燁的話卻讓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