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還吃不起區區一個冰碗嗎?”阮萍兒再沒有了平日在人前那嬌嬌弱弱,善解人意的模樣,把手邊能砸的東西全砸了。
“小姐息怒,說不定明月小姐她真的隻是關心你的身體。”跟著阮萍兒這麼多年,藍安自然知道阮萍兒到底是個什麼性子,也隻有她敢在阮萍兒盛怒的時候上去勸。
“什麼關心,她就是看不起我,說什麼靖安侯府的家事不許我插手,她又是個什麼東西,還不是個外嫁女罷了。”阮萍兒早就不相信蘇明月會對她有什麼真心了,就算是蘇明月以前真的存了真心的時候,阮萍兒也沒有珍惜過,隻不過把蘇明月當成一個向上爬的墊腳石罷了。
“賤人,都是賤人。”阮萍兒惡狠狠地罵道。
阮萍兒罵的不隻隻是蘇明月了,還有蘇明蘭和蘇明珠,她們剛剛明顯是在站在蘇明月那邊的,自然被阮萍兒當做了跟蘇明月一派的人。
“小姐,慎言。”藍安趕緊勸道,不管阮萍兒罵的到底是誰,這話在靖安侯府說到底是不合適的,畢竟,隔牆有耳。
“怕什麼,難道她們還敢出去多嘴不成?”阮萍兒的目光從低著頭的丫鬟身上掃過,那些丫鬟頭低的更低了。
能進屋子的都是她從禦史府帶過來了的,身家性命都在禦史府手裏,阮萍兒不相信她們敢出去胡說,至於院子裏的那一兩個,也都是賀老太太的人,她都使了錢,若是聰明的話,就不會出去胡說。
“小姐,就算是這樣,你也該注意些,畢竟不是在自己家裏。”就算這屋裏屋外都算是自己人,藍安也存了警惕之心,畢竟不是人人嘴都那麼緊的,萬一當成閑話說出去,不是壞了阮萍兒的名聲嗎?
藍安這話本也是為阮萍兒著想的意思,卻不想,阮萍兒聽了這話卻勃然大怒,“你也在提醒我?”
“提醒我不是這靖安侯府的主子,隻是依附著靖安侯府過活的一個外人?”阮萍兒現在最介意的就是有人提起這件事。
明明一樣是爹媽生養的,憑什麼蘇明月就比她尊貴?處處都要高人一等?
“小姐恕罪,是奴婢說錯了話。”藍安趕緊請罪。
“去跪著吧,沒我的吩咐,不許起來。”阮萍兒淡淡地吩咐。
“是。”藍安的身子明顯抖了一下,卻也不敢違背阮萍兒的話。
阮萍兒可沒有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麼純良無害,也許是平日裏裝累了,就喜歡折磨底下的丫鬟出氣,就連藍安這個最得臉的大丫鬟也不能例外。
阮萍兒說的跪著也不單單隻是跪著,有時候是碎瓷片,有時候是鐵鏈子,端的看她心情如何。
當然,所有畸形的心理也隻會出現在這個屋子裏,出了這個屋子,她又是那個溫柔善良,聰明大方的表小姐了。
“二嬸,今日是我逾越了。”出了阮萍兒的屋子,蘇明月便來到了孟氏的院子裏。
說到底,孟氏才是靖安侯府執掌中饋的人,蘇明月直接越過她處置了廚房的人,確實不怎麼合適。
可是孟氏卻半點見怪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
“你大哥也要回來了,之前是年紀小,又不在這府裏多住,現在也該給他好好收拾個院子出來,你們兄妹自小就感情好,你定是知道他喜歡什麼的。”
蘇明月去請罪,不止沒有被孟氏怪罪,還得了一個幫蘇明殊收拾院子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