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萍兒聞言臉色就不是那麼好看了,笑容也有些撐不住了。
“表妹,你現在可是病人,是哪個這麼不長眼色,給你上了冰碗?”冰碗這種東西,夏天吃著涼絲絲的,很是舒服,但是吃多了畢竟對身體不太好,所以家裏的長輩一般不許多吃,更別說阮萍兒為了照顧老夫人現在還病著呢。
“是我一時貪嘴。”琉璃碗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她總不能說是她把琉璃碗給了底下的丫鬟,再給那個丫鬟從廚房要了冰碗來吧!
“表妹,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也太不注意身體了,你照顧老夫人生病,再不好好保養,萬一老夫人再病了可再依仗誰呢?”蘇明月含笑說道,好像就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姐姐在勸解一個不懂事的妹妹。
“是啊,表妹,老夫人現在可是隻認你的。”蘇明蘭也在一旁道。
她本來也想著在老夫人麵前討個好的,將來她出嫁的時候有老夫人幫著說話總不至於嫁到一個太差的人家,可是老夫人向來看不上庶女出身的她,等阮萍兒進府以後,她這個親孫女更是退了一箭之地。
阮萍兒攪著手裏的帕子不說話,什麼叫老夫人再病了還要依仗她去伺候,難不成她是靖安侯府的丫鬟嗎?
她心裏是這樣想的,可是麵上卻不顯出來,“兩位姐姐說的是,是萍兒任性了。”
蘇明月卻是笑道,“這件事雖然有表妹的錯,但說到底還是底下的人辦事不盡心。”
蘇明月說著便轉頭吩咐道:“念夏,去趟大廚房,把廚房的管事媳婦給我叫來,我倒要好好問問她是怎麼照顧我們侯府的客人的。”
“明月姐姐,這就不用了吧!”阮萍兒臉色微變,蘇明月這是要弄的人盡皆知嗎?
況且,客人?她在這侯府也住了大半年了,上下哪個不拿她當正經的主子看待,難道在蘇明月眼裏,她還是那個客居在靖安侯府的表小姐嗎?
可是看看蘇明蘭和蘇明珠,臉色變都沒變,難道她們都是這樣想的嗎?
“表妹是我們靖安侯府的貴客,自然不能怠慢。”蘇明月卻是笑道,一副主人的模樣,她本來也就是主人,她的父親才是靖安侯,難不成在自己家裏她還做不了主了?
“奴婢這就去。”念夏機敏,轉頭就走,藍安,拉都拉不住。
“表妹坐下吧,你還病著呢,若是出了個好歹,我可怎麼跟老夫人交代啊?”
阮萍兒隻得依言坐下,蘇明月雖然就這麼懶懶地坐著,甚至看著有些無禮,可是身上就有一股淡淡的威勢,壓的阮萍兒甚至不敢去直視她。
可是阮萍兒是什麼樣的人,她剛進靖安侯府的時候,就發誓一定要把蘇明月有的全都搶到手裏,把蘇明月踩在腳下,隻能仰視著她,永遠翻不了身,蘇明月如此,隻能更激起她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明明是阮萍兒的屋子,可最拘束的反倒是阮萍兒,蘇明月坐在那,慢慢地品著藍安端上來的茶,儼然一副主人的模樣,就連蘇明珠和蘇明蘭,看起來都比阮萍兒自在的多。
也是,這裏畢竟是靖安侯府,是蘇家,就算是阮萍兒在這住了再長的時間,再得賀老太太的寵愛,也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沒多會,念夏就把廚房的管事婆子丁成媳婦帶來了。
“奴婢見過各位小姐,給各位小姐請安。”丁成媳婦雖然在主子跟前也有幾分體麵,但畢竟是個懂事的,並不敢在幾位年輕的小姐麵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