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陸凡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
還有問題，這算是考驗嗎？
之前大先生給他交代過，夫子留下了東西，留給的是有緣人。
至於這個有緣人是誰，大先生也沒有說。
但是顯而易見的是，目前在大先生的眼裏，陸凡就是那個有緣人。
可是，大先生又憑什麼判定陸凡就是那個有緣人呢？
他是依靠什麼判斷出來的。
所以眼下，這個書童所謂的問題，就是一個考驗他是否是有緣人的條件麼？
但是想到這，陸凡卻也沒有多想，既然大先生認為他有緣，那他自然就是有緣便是。
倒是要看看，當初名傳萬古，被稱作是萬世之師的夫子，當初到底留下了什麼問題讓他解答。
“願意領教夫子教誨。”陸凡對著山頂所在的方向遙遙一拜，而後對著那書童開口說道。
這是陸凡要準備回答夫子當初留下來的問題了。
“還請聽好。”那書童微笑著點了點頭：“第一個問題，夫子問，什麼是道。”
陸凡頓時皺眉。
這個問題，未免也太寬泛了一些，什麼是道？
沒說這個道，是武道，還是劍道，亦或者是其他任何道，要知道，天劍大陸有三千大道，這三千大道難道都說？
他也沒有隻是問陸凡的道是什麼。
他隻是問了，什麼是道？
什麼是道？
我特麼哪知道？
陸凡忍不住心中一陣吐槽，但是卻是裝作的皺眉在思索狀，如此停留了許久，陸凡腦海之中，突然有些靈光乍現。
他突然想到了一些東西。
陸凡此時緊皺的眉頭，頓時開始舒展了起來。
“道可道，非常道！”陸凡徐徐開口，吐出了一口氣，也是將此話，中氣十足的說了出來。
陸凡這道聲音，瞬間穿透了整座書山。
那道聲音，如同黃鍾大呂一般，繞梁不絕，又如同平地驚雷，眨眼間便是傳到了山頂之上。
此話傳出，整個書山都沸騰了。
陸凡這句話，似乎有著巨大的魔力，此時書山兩側，都是有著無數的垂垂老矣的柳樹。
此時那些柳樹竟然都是從枯枝之上重新長出了新芽。
無數柳條隨風飄擺，此時都是搖頭晃腦，似乎沉浸在了陸凡這金玉良言之中。
山頂之上，一道巨大的鴻鍾此時不停的顫動，發出鐺鐺鐺的聲音，那聲音幾乎是有著震顫人心的魔力，聽上去極為不凡。
這一幕，徹底震撼到了眼前的書童。
“枯芽重生，鴻鍾作響，這是萬年都不曾出現過的異象，這是夫子的認可！！”書童此時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陸凡，幾乎是震顫著聲音說出了這番話。
他是徹底被陸凡震驚了。
這等異象，乃是萬年不遇之異象，也是傳說中的異象，但是現在，卻是被他眼睜睜的看在眼裏，怎麼可能不讓他感覺到震驚。
這至少證明了兩件事。
陸凡的回答，絕對是超出了他的理解，而且完全得到了夫子的認可。
第二就是陸凡絕非尋常凡人，書中有過記載，萬年來，無數人都曾踏上過書山，他們都是傳聞之中的有緣人。
但是每到這一關，讓他們回答夫子的問題之時，都是表現的差強人意，最終，都沒有能夠登頂。
但是現在眼前的這個陸凡，很有可能要打破這個記錄了。
他將可能是有史以來，唯一一個的除了書山弟子之外，踏上書山山頂的存在了。
但是此時還不等書童從震驚之中走出來，一道聲音便是傳來：“清風，可以接著提問了.......”
那是大先生的聲音，大先生要他繼續提問，也要讓陸凡繼續回答了。
那書童此時簡單收拾了一番心情，而後再度開口了。
“客請聽好了，接下來是第二個問題。”那書童再度開口了。
陸凡點了點頭，等待著接下來的第二個問題。
“道，可有盡頭？”那書童再度問道。
陸凡再度皺眉。
但是然後卻是舒展開眉頭。
“道可道，非常道。”陸凡毫無絲毫猶豫，直接再度開口說出了這一句話。
這是他第一道問題的答案，此時卻是被陸凡再度說了出來。
第二道問題問題的答案還是這一句？
那書童有些疑惑的看了陸凡一眼，但是旋即還是忍不住再度問道：“這真的還是你的答案嗎？”
陸凡再度點了點頭，笑而不語。
那書童怔了一下，而後抬頭看向了山頂的方向。
但是山頂的方向之上，什麼聲音都沒有傳來。
而在這一個問題待陸凡回答了之後，卻是再也沒有任何異象發生了。
異象不再，大先生也沒有再給他任何提示。
這一下，倒是讓書童更加疑惑了。
但是書童猶疑了片刻，還是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道，可以做什麼？”這是書童的第三個問題，也是夫子當年留下的三個問題。
陸凡這一次沒有再繼續皺眉，而是相當利落幹脆的回答了出來。
“道可道，非常道。”還是同樣的答案。
這是第三個問題。
而回答，也是陸凡的第三個回答。
當然，陸凡的三個回答，竟然都是一模一樣的回答，沒有絲毫的猶豫。
三個答案，一模一樣。
這一次，那書童再度有些摸不住頭腦了。
他現在感覺到，這一次，這個陸凡，未必會真的像他之前預想的那樣，可以成功登頂。
至少，現在是看不出來的。
本來眼前這個書童對陸凡很是看好，畢竟，他回答第一個問題的時候，就引發了天地異象，那麼回答之後兩個問題，一定會引發更為強大的異象。
但是沒想到，事實告訴他，他想多了。
第一個問題是陸凡的開始，也是他的巔峰。
陸凡已經無法像回答第一個問題那樣，回答出之後的問題了。
出道即巔峰！
但是陸凡不以為題，反而在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這一次，不等那書童先開口，陸凡卻是直接開口問道：“請問，還有問題嗎？”
“.....哦，哦，沒有了......”那書童一怔，但是旋即回過神來，連忙答道。
夫子當初在這書山之上，隻留下了這麼三個問題。
被稱之為夫子三問。
能夠通過者，可以登頂，得到夫子的祝福。
但是這近萬年來，還真的沒有人能夠踏上書山山頂。
隻有書山自己人才可以。
但是書山自己人，不會得到夫子的祝福。
“那我可以接著往上走了嗎？”陸凡再度開口問道。
那書童頓時又開始猶豫了起來。
但是頓了片刻，他還是再度讓開了自己的身子。
這三個問題，若是夫子不滿意，陸凡是登不上頂峰的。
哪怕是他讓開了道路也不行。
“請。”那書童微微拱了拱手，便是轉身消失不見。
陸凡此時才看清那書童背後擋著的路。
那不是路。
那是一片白茫茫的霧，白霧籠罩之下，完全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