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那幾個人終於來到了冬郎生火的地方,在那裏左聞聞右聞聞,看到冬郎他們吃剩了的東西,拿起來嚐了嚐,隨後就跳了起來,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看起來很興奮,冬郎看了看身邊還在流口水的小家夥,“這幾個人怎麼和它一樣…”冬郎有些無奈的低下了頭。那幾個人將冬郎他們吃剩的東西一掃而空。冬郎看到他們的吃相,雖然有些麵目猙獰,可想起曉純和麒麟幾乎也和他們一樣,也沒有什麼討厭的感覺。
於是,冬郎示意麒麟躲進吊墜並走了出來,在冬郎一動的時候,那幾個人立馬就發現了端倪,立刻就把手中的骨頭舉了起來,做出一副迎戰的狀態。冬郎把雙手舉起,隨後手往溪水裏一伸,抓住了一條大魚,這幾個人看到冬郎的這一番舉動,猜不出他們有什麼企圖。他一揮手,原本熄滅了的火堆又重新燃燒了起來。不一會,一陣魚香就飄了出來,幾個人一聞到魚香,頓時就把警戒狀態解除了。冬郎將烤好的魚遞給了他們,他們還顯得有些不敢相信,但還是吃欲戰勝了好奇,一把就抓過來幾個人分吃了,看到他們幾個的吃相,冬郎才覺得曉純和麒麟的吃相真的算是很文雅。他們幾個直接就是拚命的往嘴裏送,掉在地上魚渣,下麵的頭就撿起來吃了下去。看到他們快吃完了,冬郎又烤了一條遞給他們。
冬郎並沒有打算給他們白吃,他打算先和他們混熟,然後看看能不能詢問出一些信息,畢竟他對這裏的情況了解的太少了,連這裏是哪裏都不知道。
看到他們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冬郎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走到他們麵前,吃了冬郎給他們的東西,他們對冬郎的警戒之心也減少了很多。冬郎試著和他們說了幾句話,果然和冬郎預想的一樣言語不通。於是,冬郎嚐試著用手比劃了幾個動作,大體就是這裏是哪裏?可是他們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哎,看樣子他們智商也不是很高。”似乎是察覺了冬郎有些失落,那幾個人掉過頭,朝著來時候的方向跑了回去,並且示意冬郎跟上。冬郎略一思索,看出他們並沒有惡意,就跟隨了上去。
他們雖然跑的很快,但冬郎早已經可以踏空而行,追上他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大約跑了一個多時辰,終於看到了前方有幾個稀稀疏疏的小影子。“這就是他們居住的地方了吧。”雖然這裏距離還是很遠,可冬郎早已經看的一清二楚。很多小點都是一個圓錐形的東西,外麵好像是用野獸的皮毛做成的,每一個這種東西底麵都有兩三丈的樣子。有點像是人間的帳篷,在這些帳篷的正中央,有一個特別大的,大約是其它體積的四五倍,冬郎忖度這應該是比較有威望的人住的。看到這麼多,冬郎收回了目光,不做聲,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再行了半個多時辰,冬郎一行終於抵達,現在看去,這裏布置很簡單,連基本的防護都沒有。正在冬郎準備往前走的時候,前麵一個人突然攔住了冬郎,搖了搖頭,讓冬郎不要走得太快。隨即,他拿出一個像石片一樣的東西,對著前方輕輕點了一下,隻見前方的空氣竟然開始泛起了漣漪,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來,隨即,那幾個人走了進去,冬郎也急忙跟了上去。“這是,陣法?難道這裏麵也有會法術的人不成?”打開陣法之後那幾個人就進去了,剛一進入,那幾個人和冬郎前麵就出現了兩個體積更大的同類。當然,麵目也更加猙獰,隻見他們下身是深褐色的,上身綠色的花紋也明顯比這幾個密集了很多。
“難怪剛剛一個人也沒有看到,原來還有這種守護的東西。”很明顯,布置出了這種東西,冬郎又沒有發現,那隻能說明布置這個東西的人比冬郎厲害。
那幾個人對著這兩個類似門衛的人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那兩個守門之人也是將信將疑的看了冬郎一眼,便放行了。
幾個人帶著冬郎往直接往最大的那個帳篷走去,冬郎自然也發現了,可是依舊不做聲,在它看來,這大帳篷裏的人物定是這個小部落最為頂尖的存在,他也想看看這人的真麵目。
那幾個人站在帳篷外恭恭敬敬的對著裏麵說了幾句話,隨即帳篷裏麵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聽到聲音後,那幾個人便給冬郎讓出了一條道路。冬郎領會到他們的意思,身心警戒的走了進去。剛一進入,冬郎就看見一個比自己大四五倍的龐然大物,下身通體黑色,上身幾乎是全綠色的,不過臉上的皺紋很明顯很明顯,眼睛上的眉毛幾乎長到了嘴巴邊,下身的那個頭更是有氣無力的垂著,冬郎心中很詫異,但是神色沒有絲毫慌張,在這個時候,那個人開口了。
“你是人類吧,真的有好久沒有人類到這裏來了。”他緩緩開口,聽聲音也有些嘶啞,好像是經曆了太多風雨一般。
“你會說話?”冬郎聽到他說的話自己竟然能聽懂,原本有些失落的心情又恢複了一些。
“幾百年前偶爾聽人類說過。”他舔了舔發幹的嘴唇,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幾百年前?你該有多大了呀?”冬郎聽到幾百年前,想想自己的師傅也隻有五百多歲,心中難免很驚訝。
“嗯,大約是五百年前了吧,沒想到一眨眼,又是五百年了。”他說著,看了看已經隻剩下皮包骨頭的手臂,自言自語著。
“這裏是什麼地方呀?”冬郎目前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我們生活在這裏大約有幾十萬年了吧,一直都沒有事情發生,可是幾千年以前,突然來了很多蒙麵的人,見到我們就殺,我們拚命反抗,可惜他們實在是太厲害,將我們的人殺掉一半之後就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此後,每隔幾百年,他們就會來一次,就在五百年前,一個人類誤打誤撞來到這裏,以一己之力滅掉他們大半的人,並在我們這裏布下了一個瞞天大陣,來阻止他們的入侵,他告訴我說,這個瞞天大陣雖然厲害,可是我一死亡之後,就會不定時的出現破損,到時候,就隻能靠我們自己了。沒想到,今日終於開始破損了。”他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好像在說著剛過去不久的事情一樣。
“那你知道它叫什麼名字嗎?”冬郎似乎也聽的入了迷。
“他說他的法號叫‘無波’,其他的信息就不願再透露了,再後來的一天,我和他出去散心的時候,他坐了下來,說‘我累了,不想回去了,你走吧。’說完,就坐化身亡了。”
“就這樣死了?”聽到這麼厲害的人物竟是如此平淡的死去,冬郎有些不敢相信。
“這樣死去對他來說也算是最好的離開方法吧。”
“那你知不知道他從哪裏來?”
“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幫你們。”
“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他死去的原因?”
“不知道。”
冬郎一連問了三個問題,老者回答三次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麼?”
“他叫無波。”
“那除了這個呢?”
“不知道。”
聽到此,冬郎苦笑了一聲。
“你何必要知道那麼多呢?匆匆而來,你也是這裏的一個過客而已。”老者看著冬郎,又說到。
“難道這裏是曉純畫錯了?五百年出現的一次破損,怎麼會這麼巧被我趕上了?”
“盡人事,聽天命。既然來到這裏,也算是上天給你冥冥中的安排吧。”
冬郎又和老者似是非是的說了一會,可是這老者往往是答非所問,冬郎覺得問不出來什麼,這才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