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念拿出電話,緊張的看著來電提醒。
在看到南珠兩個字後,宋時念的緊張情緒才猛然消失。
南珠:“越總,白先生的航班出了點問題。不過這會兒應該也快到了,你別擔心。”
宋時念應了一聲:“已經到了。你多留意點找我的電話。”
要她帶了霍衍行來,人她已經帶到M國了,不過到現在那邊都還沒有任何消息。宋時念也不知道那邊是不是因為聯係不上自己,衛星電話,她是沒帶來的。
要知道,那部衛星電話可不是為了這些拿走解藥的人而存在的。
白夜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霍衍行,大約也知道他的身份。不過,宋時念跟南珠通完話之後,還是過來為兩人做了介紹。
宋時念站在霍衍行的身邊:“這位就是很厲害的醫療專家,白夜,白先生。”
說完又跟白夜介紹:“這位是我的丈夫,霍衍行,霍二爺。”
這算是宋時念第一次主動跟人介紹的時候,承認他丈夫身份。
他們一直都是隱婚狀態,宋時念卻能在白夜的麵前承認他們的關係,霍衍行頓時看白夜的眼神都變得有幾分審視。
宋時念和白夜的關係一定非同尋常,能跟白夜承認他丈夫的身份,那麼想來白夜是早就知道有他這個人了。
如果宋時念隻是宋時念,霍衍行可能還要懷疑,在宋時念的身邊,什麼時候認識這樣一號人物。
可惜,宋時念她除了是宋時念,她還是越棠西。
宋時念的身份不簡單,這一點霍衍行心裏麵還是有數的。
霍衍行和白夜握了握手。
兩人手握在一起之後,就有一股暗勁在較量著。
白夜人雖然長期在實驗室裏麵泡著,但也是經常鍛煉身體的。
可是在感覺到了霍衍行手上的那股力道之後,白夜瞬間皺起了眉頭。
白夜上飛機之前,南珠按照宋時念的要求,給了白夜一份霍衍行的資料。
白夜是很認真的看過的,其中,病秧子,殘疾這樣的字眼多次出現。
病秧子?
白夜心中冷笑,作為最頂級的醫生,白夜是從未見過什麼病秧子的手上是有這樣的力道的。
宋時念見兩人握著的手半晌也沒有鬆開,心裏麵就了然了男人的這點小較量。
在她眼裏,霍衍行是病秧子,常年坐在輪椅上的人,就算是身體保養的再好,能有多大點兒力氣?
至於白夜,也是菜雞。
嗯……
倒也不止是白夜,以宋時念的戰鬥力來看,又有幾個人不是菜雞呢。
於是眼見兩個菜雞互啄,宋時念直接上去笑問道:“兩位這是有點兒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意思嗎?”
宋時念開口,兩人也都意識到,這手握的時間是有點兒久了。
彼此笑了笑鬆開手,白夜道:“霍先生身體保養的不錯。”
霍衍行:“看來白醫生確實醫術了得。”
宋時念:“白醫生也是特地趕過來的,這幾天也會和我們住在一起。”
霍衍行拉著宋時念的手,點頭說道:“也好,本來就是過來治療的,那就勞煩白醫生了。”
雖然並不知道這個白夜是做什麼的,但是宋時念現在信任他。這麼重要的事情,宋時念都帶上他,說明是能幫得上的人。霍衍行也就沒意見了,隻是在晚飯之後,霍衍行還是吩咐陸均調查白夜的來曆。
霍衍行在臥室裏麵吩咐陸均調查白夜,宋時念則和白夜在書房裏麵商量事情。
白夜:“他可是霍氏集團的人,身份不一般,你確定真要拿他冒險嗎?”
宋時念背對著白夜,她一手撐著老板椅,一手扶著額頭,頗為無奈的說道:“我還有別的辦法嗎?”
說完,宋時念轉過身來看向白夜:“我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解藥從宋家手裏出了國之後,根本就不受她們控製。
如果單單隻是宋家在中間搗鬼的話,我早就已經調查出了解藥的蹤跡。
以宋家現在的狀況,她們根本不可能繞這麼大一個圈子,耗費這麼大的人力物力把解藥帶到這麼遠的地方。
而且,還敢要挾我用霍衍行作為交換條件。”
這一趟M國行,宋時念沒帶別的心腹。白夜來,也能幫得上她,所以,宋家、霍衍行這些資料宋時念都讓南珠給了白夜一份。
白夜點頭:“確實是沒必要,即便是為了破壞你和霍衍行的婚姻。他們如果用這種手段,就相當於是和霍家公然宣戰。
宋家還沒有這麼愚蠢,自斷生路。”
宋時念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上次的追蹤,信號到了一片海域之後就徹底消失了。我當時還以為,帶走解藥的那架飛機墜海失事情了。
如今看來,他們是用這種方法成功的帶走了解藥。
白夜,你說,他們想要什麼?就隻是霍衍行?霍家的財富?如果是這樣,他們有必要拐這麼大一個彎,從我身上下手嗎?”
宋時念還真是有些不太相信了,但這些人到底是什麼目的,她也是不得而知。
白夜思索一番突然對宋時念問道:“你信任霍衍行嗎?”
宋時念突然愣住,白夜的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白夜淡淡一笑:“你猶豫了,看來,你沒那麼信任他。那我換句話問你吧,如果你拿他做交易,他出了事,你會怎麼樣?”
這一次,宋時念倒是脫口而出:“我已經有所安排,不會讓他出事的。”
白夜一愣:“你還是我認識的老大嗎?你自己敢確定這件事情一定會安全嗎?如果出現意外呢?”
宋時念恍然:“這是要我在媽媽和霍衍行之間做一個選擇嗎?”
白夜搖了搖頭:“我最近一直在研究緩解劑,我們能夠複刻出一模一樣的緩解劑。可是,伯母的身體,能承受的緩解劑的次數是有限的。
已經五年了,如果一年之內還不能給她注射解藥,就算是有再多的緩解劑,也無濟於事了。她的身體,撐到那時候,也會耗盡。
甚至於,伯母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就算是給她注射解藥讓她醒過來,她身體的傷害,也已經是永久性的。
甚至於,她可能會失憶,會癱瘓,生活質量很低。
而霍先生,我剛才和他握手的時候發現,他的身體狀況不差。腿部到底是什麼情況,目前暫且不清楚,但應該是能夠恢複正常的。
如果用霍先生換解藥,能換來,卻必須要失去霍先生,老大,你要先考慮清楚後果。”
宋時念呆呆的坐在那裏,白夜的話在她耳邊一遍遍的回響。
媽媽和霍衍行,到底選擇誰?
這是可以選擇的嗎?能選嗎?
可是M國來都來了……
半晌,宋時念幽幽開口:“我拚上這條命,也會將他安全帶回去的。如果不能,我拿我的命賠給他。”
霍衍行是無辜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事。
白夜歎了一口氣:“希望這一趟,一切安全。”
真要是把霍家這位二爺折騰出什麼問題了,宋時念接下來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的。
白夜倒也不是怕事兒,他們實驗室出來的人,就沒有怕事兒的。
隻是,白夜雖然不明白宋時念為什麼會和霍衍行結婚,但是畢竟結婚已經是夫妻了,真要是犧牲了霍衍行,隻怕宋時念現在不覺得,將來一定會後悔。
白夜和宋時念說完話之後,就去整理東西了。
宋時念自己一個人坐在書房裏麵,默默發呆了十幾分鍾之後,宋時念開始打電話。
“人呢?都安排好了嗎?”
等著電話那頭回話之後,宋時念掛了電話,又心安了幾分。
另一邊,陸均拿著資料快速跑到霍衍行的麵前:“二爺,拿不到更多資料了,目前就這些,更多的資料就還需要時間。”
陸均將白夜的資料交給霍衍行。
霍衍行拿在手中:“白夜,26歲,Y國出生華籍。20歲拿到醫學、生物學雙料博士學位。22歲從Y國皇家醫學院和Y國皇家醫院辭職,之後了無音訊。”
霍衍行念著,抬頭問:“了無音訊是什麼意思?”這人不是就在這兒嗎?
說什麼了無音訊呢?
陸均撓撓頭:“就是……大概就是說,這位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工作經曆,社會生活什麼的也是一片空白。”
霍衍行拿著資料敲陸均頭:“這不叫一片空白,這是有專人背後清洗掉了。這樣的人才,皇室都留不住,最後居然為她所用。”
霍衍行對自家的這位小妻子,又忍不住高看了一眼。
白夜,看來暫時不能讓他查看自己的腿了。否則,一查驗,就真保不住這個秘密了。
陸均:“二爺,這個白夜這麼有來頭。他如果明天就要給你治腿,咱們該怎麼說啊?”
霍衍行也想知道,如果明天還得要應付的話,這腿的事兒,該怎麼說?
霍衍行瞥了陸均一眼:“什麼都問我,要你何用?”
陸均委屈巴巴的站在一邊,這就是說,二爺自己也沒想好借口吧!
宋時念白天已經睡過覺了,這會兒清醒無比,半點兒都不困。
也沒心思做別的事情,就一直的把手機盯著,等著來電。
宋時念等著等著,甚至都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覺了。
夜深後,大約是溫度又降低了不少,房間裏麵甚至都感覺更冷了。
宋時念起身將房間裏麵的溫度調高,走到窗邊,借著外麵的燈光看著鵝毛大雪漱漱落下。
M國的寒冬,當真是極冷的。
這樣的大雪夜,一夜下來,外麵的路就會很難行。
宋時念就這麼看著窗外飄落下來的大雪,突然,一聲鈴響,劃破這夜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