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可以這樣過一輩子的,沒有關係,但是麵前的這個人,其實不行。
怎麼說,他都是皇帝,永遠都是這東齊的皇帝,為了她到現在,其實已經足夠了。
染長歌的心底,就好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樣,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司珩,你該回去了。”
如今的司珩何其敏銳?一聽到染長歌的這句話,頓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略有幾分警惕的看著麵前的染長歌,許久之後才緩緩道,“長歌,你這是什麼意思?”
分明心裏麵是知道的,但是他就還是不死心的想要問出口。
染長歌一直閉著眼睛,分明這個人是在自己的身後,可是現在,她就是有些心虛的不敢睜開雙眼,直接就這樣的出聲道,“司珩,我之前就和你說過,我願意承認,到了現在我依舊是不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不願意看到我在麵前卑躬屈膝的樣子。”
“這些,其實都不應該是你。或許我的心裏一直都還有著你的位置,但是這不代表著我可以忘記過去的那些傷害。司珩,這麼多年過去,還有箏箏的存在,其實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我對你的喜歡是真的,但是沒有辦法忘記過去,也是真的。”
這幾年在染府,其實她不抗拒司珩的到來,潛意識中,或許她也是想要給自己一個機會的,也是給司珩一個機會。
畢竟那對於她來說,是喜歡了這麼多年的象征,希望得到一個結果。
可惜,這麼多年過去,直到剛才麵對著女兒,麵對著箏箏那樣的乞求,她發現自己都依舊沒有辦法說出來那樣的話。
不知道應該如何說出來原諒的話,好像真的說了出來,就是對自己那些年傷害的抹殺。
現在的日子她很喜歡,隻有麵前的這個人,讓她整個人都不在狀態,這樣的搖擺,最後隻會傷害了他們兩個人。
“司珩,這麼多年的補償,你對於我其實真的已經夠了,我不想奢求其他的,也不希望你一直在我身邊守著。你永遠都是皇帝,這一點無法改變,你需要一個繼承人。箏箏不合適,所以你應該……”
話說到這裏,染長歌感覺自己已經說不下去了。
她知道司珩是可以懂的,但是那樣的話,對於她自己來說,都有些殘忍,所以這心裏難受的厲害。
司珩一直是抱著染長歌的,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依舊是抱著染長歌,一刻都沒有鬆開,而且一個字都沒有反駁,但是染長歌可以感覺得到,他抱著自己的雙臂,似是在顫抖一般,不停的收緊。
最後抱著她的時候,感覺都有些疼了,可是司珩依舊是沒有放開。
染長歌沉默了一會兒,發覺還是沒有聽到這個人的回答,略有些疑惑的喊了他一聲,“司珩?”
身後的司珩,似是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一般,輕輕的笑了一下,“說完了麼?”
這個問題,還真的是將染長歌給愣住了,疑惑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