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年青辭早早的就來到了染長歌的屋外,等著她的不是清醒著的染長歌,而是司珩。
隻是這人的臉色,並不是太好。
年青辭心裏咯噔一下,略微感覺有些不好。
蹙眉走到他的麵前,緩緩的問他,“是,發生了什麼事?”
昨夜她沒有過來陪著染長歌,也不知道她剛剛入宮的第一晚是不是睡得安穩。
其實就算她很想過來,麵前這個人也不會讓她過來。
司珩抬手示意了一下,對年青辭十分客氣,“三嫂請坐。”
他現在已經是皇帝了,對她的稱呼倒是還和從前一樣。
年青辭對這些東西一向是不太敏感,所以直接順著坐下,眉頭微蹙,“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現在是染長歌的大夫,所有的一切都要掌握。
所以司珩自然也是不會瞞著年青辭任何東西,於是就將昨夜發生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說了一遍。
一字不落。
年青辭越聽,臉色越發的不太好。
下意識的朝著屋內看了一眼,有些不確定的問,“那她昨晚上,還能不能很好的分清楚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現實?”
染長歌給她的感覺,這麼聽起來,似乎是不太好的樣子。
司珩想著昨夜的情況,遂直接搖搖頭道,“不是太能分得清楚。”
他雖然不知道染長歌到底想到了些什麼東西,但是可以說出來那樣的話,他心裏多少也有些數。
“我擔心箏箏,所以暫時將女兒送到了皇祖母那裏。隻是不知道,她今日醒過來以後,會不會……”
年青辭知道司珩的意思,所以在他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直接接了一句道,“你擔心她醒過來以後,沒有見到箏箏,但是都不會問一句,是不是?”
因為在染長歌過去的記憶中,隻有司珩。
還沒有他們的女兒。
若是長歌真的開始逐漸分不清夢境和現實,那麼他們的女兒,恐怕她也……
司珩低垂著腦袋。
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緩緩的看著麵前的人,許久都未曾說話。
年青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她現在的情況的確是不太好。這皇宮對她來說,有利有弊。”
司珩隱約聽出來年青辭像是話裏有話的意思,下意識的朝著她看了一眼。
年青辭繼續道,“她現在這種情況,我從前的確沒有遇到過。但是歸根究底,一般都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機製。可能從今天開始,她的記憶會慢慢的後退,直到回到當初那些讓她感覺心裏舒服的時間節點。或者是回到那些對她來說沒有危險的時候。”
“回到那時候的話,她可能還會記得你,但是也可能不會,到底如何這誰也說不清楚。所以我現在也沒有辦法預料。皇宮對她來說是一個沒有什麼美好回憶的地方,這裏對她的刺激,要比別的地方大的多。”
司珩的呼吸一滯。
像是有些手足無措一般,看著麵前的人道,“那,三嫂的意思是,她會徹底的,忘了我?”
連帶著她們的女兒,一起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