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你的確不應該猶豫,她不是簡單的身子不好,她這是心病,至於怎麼形成的,想必你自己比誰都清楚。但是她的心藥是什麼,或者說你能不能治好,。誰也不知道。”
“帶她回去以後,好好補償她吧。”太皇太後也是覺得有些心力憔悴,緩緩的歎了一句。
司珩隻覺得自己現在腦子有些亂,明明眼前有無數的事情要去做,可是此刻卻隻覺腦中有萬千的思緒,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整理的清楚。
皇祖母的話,像是魔音一般,縈繞在自己的耳邊,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著自己,曾經犯下的那些過錯,曾經那些讓他追悔莫及的過往。
那些真正的傷害了小長歌的事情,讓她徹底變成今天這幅模樣的罪魁禍首。
司珩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其實根本沒有資格去傷春悲秋什麼,更加沒有資格在長歌的麵前表現出自己的痛苦。
因為和長歌的過去比起來,他現在受的這些,其實真的根本算不上什麼。
——
染長歌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入夜時分。
睜開眼睛的時候,朝著旁邊一看,竟是看到了司珩,就趴在她的床邊,似是睡著了。
染長歌一時間有些發蒙,仿佛半晌眉宇回過神來一般。
下意識的輕輕的碰了下,司珩像是感覺到了一樣,立刻清醒過來,驚喜的看著麵前的人,異常小心的湊到染長歌的麵前,壓低了聲音詢問她,“你現在有沒有感覺什麼地方不舒服的?要不要起來喝口水?”
聽到這人說話的聲音,她才是真的徹底的清醒過來,看著眼前的人,不是在夢裏,是在現實生活中。
染長歌微微的蹙眉,“你為什麼還在這裏?”
白天的事情,她隱約還記得一點。
尤其是和司珩見麵的那些,她都還記得。
隻是後來去找沈紀。
再然後又發生了一些什麼樣的事情,她已然是不太記得。
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和司珩說過,讓他不要繼續留在自己的身邊。
就連禦膳房的那些膳食,她都覺得沒有那個必要了。
染長歌看著麵前的這些東西,心底越發的暴躁出來。
伸手將自己的手臂從司珩的手中抽了出來,半晌都沒有出聲,看著麵前的東西,心底慢慢的有些許難受。
“天色晚了,皇上,你不適合留在這裏。”
這是剛剛一醒過來,就要將他給趕走了。
司珩明明知道染長歌的意思,可是心底的那個坎,卻始終都有些過不去。
看著麵前的人,臉上的冷漠,他將這些心塞的感覺,一一的給咽了下去,半晌都沒說話。
但是眼神卻一直灼灼的盯著染長歌。
直到盯著她都有些難受了,還是染長歌率先開口,對著眼前的人道,“司珩,你這到底是想要做什麼?我都已經答應和你回宮了。”
所以能不能至少在回宮以前,留給她一些最後的安寧呢?
她是真的不想要繼續看到這個人。
至少,暫時不要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