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染長歌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
宛若之前一直在飯桌上用膳，總有人在她旁邊這樣問一般。
等剛剛回答完，再次回過神來，鳳莞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是在對誰說話。
手中的糕點頓時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染長歌也不願意多食，順手將糕點給放了回去。
司珩瞧著她的動作，略微有些許心傷，沒忍住問了一句，“怎麼不吃完？”
染長歌搖搖頭，“我不餓。”
司珩嗯了一聲。
表示相信了她說的理由。
心裏不免有些懊悔。
早知道方才自己就不出聲好了，讓她將這一塊給吃完多好。
這是他特意給長歌做的。
新學會的。
她以前，還沒吃過的。
染長歌將自己心底的異樣壓下，對著麵前的人道，“皇上，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宮？”
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
司珩在心底苦笑。
那個陌生的稱呼，從長歌的嘴裏說出來，真是讓人難受。
可這些都是他自己找的，不得不受。
“不回去。”司珩的回答有些任性。
看著眼前人的模樣，腦中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之前。
從前，她剛剛入王府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口一個王爺叫著，尊卑分明。
後來時日久了，這樣尊重而生疏的稱呼，卻不是他所喜歡的了。
費了好長時間，才慢慢的讓她將自己習慣的稱呼給改過來。
一點一點的糾正。
隻可惜，那樣的日子沒有過太久，就被他親手打破。
染長歌聽到司珩的回答以後，便一下子對上了他的眼神。
透過他的雙眸，似是看到了裏麵沉沉的情意。
染長歌感覺自己的心頭一跳，似是有些招架不住般。
下意識的撇開眼神，似乎這樣就可以忽視他剛才看著自己的那種眼神。
染長歌忍不住微微蹙眉，似是有些許不悅，“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你實在是在這裏待得太久了，應該要回去了。”
“外麵都是朝中重臣，一直這樣跪著，也有損您的顏麵。”
他一直都是一個好皇帝，為國為民。
這一點，在他還沒有登基的時候，她就知道。
即便是在自己最傷心難受的時候，也不得不承認，他當皇帝的確是十分合格。
這樣的一個人，不應該因為自己，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皇上，你是一個好皇帝，你沒有必要因為所謂的內疚，就拋下你的臣民。”
“我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也不想……”
“閉嘴。”司珩到底沒忍住，將染長歌的話給打斷。
麵上似是有兩分暴戾。
可很快，還是被他壓製了下去。
不能在長歌的麵前失態，更加不能嚇著她。
司珩如是在心裏給自己做建設。
緩緩的瞧著麵前的人，眼底的傷痛，似是在此刻沒有掩飾的住。
一字一句，他是在問染長歌，還是在問他自己，一時間竟然有些分不清，“長歌，你是不是到現在都沒有相信過我？”
“我並非什麼好人，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所以，我不會因為愧疚與歉意，而這樣的彌補一個人。”
“我做的這一切，是因為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