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長歌也很高興,“嗯,箏箏早產,生下來的時候比一般的孩子小了一圈,所以長得也慢些。沈紀之前說過,她說話,學走路或者是翻身什麼的,可能都會比一般孩子慢,讓我多點耐心等等,別著急。”
像是終於找到一個人可以說這些事情一般,染長歌忍不住就將這些話對著太皇太後一並說了出來。
她隻是無心,但是卻聽者有意。
尤其是太皇太後還故意強調了一下,“箏箏早產受苦了,怕是連累著你這孩子也受了不少罪吧。你說說你,現在身子這麼弱,可是當時沒有養好,這月子裏要是落下了病根,那可不是小事。”
染長歌微微的搖搖頭,表示沒什麼,“她好好的,我就很開心了。現在還會衝我笑了,肯定是見到皇祖母您高興呢。”
這話說的太皇太後心花怒放的,連連想要抱小箏箏,“快快快,也給哀家抱一抱。箏箏這麼可愛,笑的哀家心都化了。”
染長歌將染箏遞給太皇太後,還在一邊將她給扶著。
“您小心些,這些日子她被我喂胖了不少,別累著您。”
“哪兒呀,她這哪裏還算胖?可比一般的孩子瘦小,這要是你自己不說,誰知道小箏箏現在多大。”
是啊,染長歌不說的話。
誰都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半歲多的孩子。
司珩的心底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蟄了下一般。
疼的厲害。
這個孩子,是早產。
那當時長歌……
他驚覺,其實直到現在為止,他依舊還是有太多太多不知道的東西,不明白的地方。
當初長歌生下小箏箏的時候有多艱難,她到底受了多少的痛楚。
他一直都沒有去問過。
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不敢去知道。
知道的越多,他的心底就會越愧疚,越發不知道要如何去補償,如何去做,才能真的獲得長歌的原諒。
或者說,他更加擔心自己,知道全部以後。
連站在染長歌麵前贖罪的膽量都沒有了。
皇祖母和染長歌就站在他麵前,開心的逗弄著他的女兒。
而他,仿佛一個局外人,被徹底的忽視。
明知道染長歌是故意的,但是這種忽視,依舊讓人心底都在難受,都在發顫。
司珩將手中的筷著擱下,默默的離開。
可終究還是舍不得離開太遠,小心翼翼的站在窗戶邊。
察覺到司珩的離開,染長歌仿佛渾身鬆懈下來了一樣。
看著太皇太後一門心思撲在箏箏身上,她也略微休息一下。
對著滿桌子的膳食,她卻隻對著自己麵前,方才箏箏沒有吃完,剩下了的那碗米糊,默默的吃了起來。
其餘的膳食,看都沒看一眼。
到底是做給箏箏吃的,這米糊實在是不多。
染長歌幾乎隻有兩勺,便吃完了。
擱下筷子。
其實還是有些餓。
太皇太後自然也是瞧見了,對著染長歌道,“你這吃的也太少了,再用一些。”
染長歌卻搖搖頭拒絕,“不了,不餓。皇祖母,您要是累了就別總是抱著箏箏了。”
知道染長歌心底的意思,太皇太後自然也沒有多說什麼。
心思還是放在了小箏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