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穀。
染長歌用手微微抵著自己的腰側，小腹微微隆起。
沐浴在陽光下時，自帶一種柔和的氣場。
仿佛在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以後，染長歌整個人從上到下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曲驚鴻進來時，瞧見的便是這幅場景。
染長歌似是在發呆，似是在看風景。
“腿剛剛好一些，別站太久。”曲驚鴻順手將旁邊的椅子給端了過來，擱在染長歌身後。
椅子上已經被鋪上了厚厚的絨毯。
染長歌笑眯眯道，“好。”
藥王穀確實是個養傷的好地方，冬日裏這樣難熬的天氣，她的雙腿帶給她的疼痛，也緩和了許多。
眼下春暖花開，日漸回暖。
她的日子便更加好過了。
染長歌瞅著桌麵上的小點心，一個沒忍住又開始吃了。
孩子似是知道她的身子不好，強烈的孕吐折騰了她兩個月，眼下總算是過去了。
她的食量也在日益增大。
就是有時候一不小心吃的太多，他們還會控製不讓自己吃。
是以，染長歌再次將手偷偷摸摸的伸向桌上的小點心。
曲驚鴻一個眼明手快，迅速將點心給端走，“今天你已經吃了三份了，不能再吃了。”
眼睜睜瞧著被收走的點心，染長歌撇撇嘴，“可是我餓了。”
曲驚鴻有些頭大。
果斷避開染長歌的視線。
生怕自己不小心看見會心軟。
“等下用午膳，這些你就先不要吃了。”說話間，曲驚鴻將點心給挪的更遠了。
染長歌雖然想吃，但也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
隻能作罷，默默的坐在原地發愣。
手邊還擺著少許繪畫的用具。
近日裏，她畫的是越來越少了。
隻是偶爾實在閑得無聊，才會動手畫上一些。
她現在的身子不適合久坐，更加不適合彎腰。
便是沈紀都不敢多來將藥材給她繪畫。
曲驚鴻將東西收拾好了，換了一壺熱水擱在染長歌手邊，神色有些凝重。
像是有什麼事情一直兜著說不出來一般。
染長歌亦是注意到了曲驚鴻的異樣。
“到底想要說什麼，在我這裏還要支支吾吾的隱瞞著麼？”
可以讓曲驚鴻這麼為難的事情，染長歌多少心裏是有些數的。
好像因為自己的原因，倒是連累的身邊的人，比她還要緊張。
染長歌輕輕道，“你想說什麼便說，我沒事的。是不是東齊皇帝那邊，又有了什麼事情？”
曲驚鴻稍愣，“嗯。長歌，有時候太聰明了也不好。”
雖然知道她一定猜得到，隻是……
染長歌輕笑，“是你表現的太明顯了，所以才會讓我這麼輕而易舉的就猜到。你放心，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脆弱。”
再難的事情她都過來了，更何況現在。
到底也沒有多少事，是可以將她的情緒給調動起來了。
曲驚鴻在心底微歎。
若是和從前一般，都是些不好的事，他反倒是安心了。
對於染長歌而言，不過是更加心傷一些罷了。
可是眼下，卻並非如此。
當真告訴了染長歌的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竟然是有些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