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皇妃。
可是在家宴上,隻要她出現。
便等同於她承認了自己和秋洛,是同樣的身份,不同的地位。
縱然現在其實基本上都被人知曉,可真正去麵對。
染長歌的心底裏,依舊不願意。
那藏匿於心裏這麼久的話,此時此刻,染長歌竟多了兩分傾訴的欲望。
“司珩,你信我麼?”
無論何時,無論何種境遇下,他都會相信自己麼?
染長歌的情緒總讓人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但是司珩又說不上來這種異樣。
隻覺得有些不安。
這種不安,是讓染長歌身上的,也是司珩身上的。
因而,勸慰染長歌的話,司珩說出來也是在安慰自己,“會。”
真的會麼?
染長歌唇角揚起一抹笑意。
並未多說什麼。
抬眼望了下外麵的天色,“皇上,你若是再不起身出去,外麵怕是要鬧起來了。”
她還需要時間去洗漱裝扮,的確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
話音剛落,染長歌便準備起身。
卻因為腰肢酸軟,直接躺倒在了床榻上。
被司珩穩穩當當的接住,“長歌,沒事吧?”
染長歌搖搖頭,“沒事,你,你先出去,我自己來。”
縱然昨夜那般,但是眼下青天白日的,染長歌還是沒辦法當著司珩的麵放開。
司珩知道染長歌臉皮薄,也不敢再逗她。
若是真的將人給惹惱了,屆時要哄人的可還是他自己。
司珩起身,草草的將自己身上的衣物給穿上,“好,朕在外麵候著你,可否需要幫你叫茯苓進來?”
“不要!”染長歌高聲拒絕。
誰都不要進來,她自己來就行。
司珩低低的笑了一聲,從禦書房門口出去的時候,神清氣爽。
禦書房外,守著眾多的下人,自然將皇帝的好心情瞧在眼中。
——
那一次,亦是兩人之間最後的美好。
染長歌苦笑了下,下意識的伸手,撫上了自己小腹的位置。
原來是真的,這裏,真的有了一個孩子。
是屬於她的孩子。
染長歌的臉上似是有笑意,可是眼角的淚水卻是順著流下來,一直沒停。
這幅又哭又笑的樣子,直接是將曲驚鴻給嚇到了。
忙不迭的湊到染長歌的身側,小心翼翼的問她,“染長歌,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實在是因為你的身子,我擔心知道後會……”
“前段時間,你的身子還未好,若是你知道這孩子的存在,怕是會一時受不住。但是你的身子緣由,根本不能不要這個孩子。”
“原本是要等到三個月後才可有所動作,但是眼下,你恢複的比預想中的快,所以這個孩子的存在,留或者是不留,你自己決定。”
染長歌依舊是呆呆的沒有什麼反應,像是聽到了曲驚鴻的話,又好像是沒聽到。
手上的動作一直維持著原狀,沒動。
目光亦是始終盯著前麵看。
曲驚鴻一口氣將話給說完,心底多少還有些犯怵。
生怕染長歌一個想不開,會做出一些什麼傻事來。
所以等到染長歌回神的時候,瞧見的曲驚鴻就是和現在一樣,傻愣愣的蹲在她眼前,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