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嵐伸手,幫年青辭將馬車的簾子給撩開。
很有分寸的保持著兩人之間的距離,略略有些疑惑,“你在想什麼呢?叫了你這麼多聲都沒有反應。”
年青辭起身從馬車中下來,站到了他麵前,“抱歉,太累了,所以在出神。”
顧北嵐大約也知道她去皇宮的緣由是什麼,知道她心情不好,自然也不會逼問。
隻順手將她留在馬車內的東西取了出來,遞到了她手上。
年青辭抱著木盒子,低頭看著。
裏麵的畫,她竟沒有拿出來看一眼的膽量。
緩緩的歎了一口氣。
“她比我還傻。”
顧北嵐下意識朝年青辭看了一眼。
發覺她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手中的木盒子。
想說一些寬慰的話,半晌,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師父在哪裏?”年青辭的話題跳轉的有些快,讓顧北嵐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半晌便指了指旁邊,“在後院,擔心你一個下午了,你再不回來,你師父就要熬壞第四副藥了。”
顧北嵐實話實說,半點沒誇張。
今日,仁醫堂的病人還算不得太多。
所以張守成便沒有在前院。
反倒是在後麵熬藥,卻沒曾想,熬藥這麼簡單的事情,今日卻頻繁的出現問題。
年青辭想象著師父的那副模樣,還有些許沒忍住,唇角掛上了一絲淺淡的微笑,“師父擔心我做什麼?”
上次自己出去采藥材,師父也都沒有擔心成這般模樣。
顧北嵐略微躊躇了一下,倒是也沒隱瞞著,“自然是擔心你進了皇宮,晚上就回不來了。”
畢竟身邊一起跟著進皇宮的還有哪一位,張守成也是心知肚明。
年青辭臉上的那一抹淺淡的微笑,立刻僵在了臉上。
半晌才苦笑了一下,“嗯,我現在回來了,師父用不著擔心。”
“我不會和他走的,除非他想看到我再死一次。”年青辭的聲音中,已然是帶上了幾分涼薄的寒意。
聽著旁邊的顧北嵐十分不悅,“胡說八道什麼?身為大夫,你不是一向最惜命的?”
大約是當年的事,給他們都留下了那麼一絲心裏陰影。
所以現在最聽不得的便是這樣的話。
年青辭似是在城牆上的時候,被某人的情緒給影響了,所以此刻說出來的話,亦是有些許不過腦子。
僅憑著一股類似於賭氣的情緒。
遂轉而換上了一抹笑意,“沒有,我方才隨便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我先去找師父,免得他再浪費藥材,要知道上次那些藥材我找回來可不容易。”年青辭亦是忍不住開始開玩笑。
說完,便帶著手中的木盒子進了後院。
這回都不用找。
直接就在院子裏見到了張守成。
還沒等年青辭走近。
張守成已然出聲道,“藥王穀來信了,說是白姑娘的病情有了些許好轉,問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說話間,張守成將手中的信箋遞上,送到了年青辭麵前。
年青辭順勢將信箋打開。
裏麵的內容很簡單。
且小舅舅已經知道,君淩追到了這裏。
她躲與不躲,已經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