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實,染長歌已經疼得徹底失去了意識。
全然不知道司珩在說什麼,方才說的那些話已然用掉了她全部的力氣。
司珩自然是瞧了出來此刻染長歌的不對勁。
抬手封住了她身上幾處穴位。
雙腿處的疼痛,在此刻瞬間感覺不出來了。
那種痛如潮水般褪去。
一瞬間,染長歌感覺自己身上像是被逼出了一層冷汗。
濕漉漉的像是從水中剛被撈出來一般。
司珩將人丟在地上。
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染長歌,你為什麼要對秋洛動手?”
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手。
她就這般想要秋洛的命麼?
染長歌勉強恢複了些許意識。
瞧著司珩的眼眸中的寒意,似是將她給徹底的驚醒一般。
身上的疼痛暫時被壓製住了。
但是心裏的疼痛卻一直在。
染長歌苦笑著,“我如果說不是我,你會不會信我?”
同樣的一句話,翻來覆去的好多次。
如今又說了一遍。
可是這回,還沒得到相應的答案,染長歌便自嘲的笑了一下。
“算了,連我自己都不信。或許我當時,的確是想殺了她吧。”染長歌的目光幽幽的看著遠方,眸中的情緒很多。
其實當時的情狀,她一點都不記得了。
隻知道腦中一片空白以後,等到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秋洛躺在了她的麵前。
而自己,雙手染血,手上還拿著一把匕首。
但是耳邊吵吵嚷嚷,唯有她隻剩下最後的一個念頭。
她殺了人。
殺了秋洛。
那些曾經隻存在於她心底的戾氣,全數都變成了現實。
接下來的情況,她已然全數都忘了,什麼都不記得。
司珩看著染長歌的眼神中,已然多了幾分戾氣。
“為什麼?”
為什麼一定要動手。
分明在宴會的前一夜,她還……
似是知道司珩在想什麼一般,染長歌輕笑了一下。
分明是說給司珩聽得,可是染長歌卻覺得自己心底一片荒蕪,“沒有為什麼。現在她還活著,司珩,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司珩一噎。
所有的話全數都被堵在喉間。
半晌都說不出來。
如今在染長歌眼中,這般,便是默認。
染長歌苦笑了一下,“既然你已經有了主意,還猶豫什麼呢?早點下命令,也好讓我早點解脫。”
雙腿處的疼痛被掩蓋住了。
身上的鞭傷還有些許隱隱作疼。
似乎是在提醒著她,身上的傷勢。
這一次,就是司珩不殺了她,想必秋家人也不會放過她了吧。
秋洛。
終於如她所願,自己以後都不會再是她的威脅。
事已至此,她竟是沒了過往的那種沉重感,反倒是輕鬆了兩分。
一直被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不安,也算是徹底落實到了地下。
哪怕這個結果,是在地底……
“染長歌,朕告訴過你,隻要你不與她動手,朕會護著你,為什麼你一定要對秋洛下手!”司珩的語氣已經有些著急。
那股從心底裏油然而生的慌亂無措,讓他有些許不安。
就好似,有什麼事脫離了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