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很好聞的墨香味,被這香粉的味道一混合,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染長歌微微蹙眉。
畫畫最講究心平氣和,像她現在這樣心煩氣躁是絕對不行的。
哪怕讓她畫畫的人是秋洛,自己也必須要對得起手上的這隻畫筆。
當染長歌將畫筆拿起來的時候,心情莫名平靜了一點。
暫時少許的壓製住了那股異樣的情緒。
染長歌時不時的抬頭觀察著一下距離自己很近的貴妃。
然而,貴妃的一舉一動,染長歌心裏基本上都清楚。
但是真的畫她,和自己筆下的別人,到底是不一樣的。
其他隻不過是陌生人,所以心底沒有太大的感覺。
但是眼前這個,卻是自己心愛之人的妻子。
如此念想,讓她也將這個情緒帶到了畫作之中,根本無法掙脫出來。
隻能盡可能的盯著自己麵前的畫作。
慢慢的,隨著畫作上的女子逐漸成熟,染長歌看著秋洛的這張臉,在自己麵前不停的放大放大。
最後就好像是刻在了她的腦子中一樣。
染長歌的眼角,微微的紅了兩分,似是在隱忍著什麼。
手中的筆,在這一刻似乎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
被染長歌死死的捏著。
腦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動手,殺了她,殺了秋洛。
用身上的簪子殺了她,隻要沒有秋洛,她就可以嫁給司珩,司珩就可以是她的!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
彩月怒斥著的聲音,就從染長歌的耳畔邊響起來,厲聲道,“你在發什麼愣,趕緊畫畫!有貴妃娘娘在這裏看著你,你居然還敢偷懶!”
染長歌還沒有完全從那股情緒中緩過來。
所以此時此刻,聽到彩月說話的聲音,最多也就是緩緩的抬頭。
慢慢的對上了彩月的眼睛。
從未見到過染長歌這般情緒。
彩月雖然十分嫌棄染長歌,但是卻真的從她的眼睛中,看到了那股陰鬱的情緒。
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從,朝後一退,“看什麼看,你還想造反不成?居然敢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彩月這像是嚇到了的模樣。
倒是反而讓染長歌有些奇怪。
這下卻是直接回過神來。
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微微的失態。
另外一方麵,又慶幸自己距離秋洛還比較遠,沒有靠的那麼近。
否則,剛才她真的是有另外的一股衝動,用手中的這支筆,戳進秋洛的身上和臉上。
這種衝動,就好像是克製不住一般。
時不時的就冒了出來。
那時候,似乎也有一股淺淡的味道,慢慢的充斥著她的麵前。
她原本就不是太平靜的心緒,此時此刻,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帶動起來了一樣,立刻變得更加嚴重。
握著毛筆的動作,也略略有些不穩。
為什麼她手中的是筆,不是匕首?
如果是匕首的話,現在她就走到秋洛麵前,一下紮進她的胸膛。
鮮血四濺!
這樣一來,秋洛肯定就活不成。
這裏沒有侍衛,隻有幾個宮女,正是她下手的好時候。
可惜為什麼不是匕首?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