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這皇宮之中,一切的動手都不那麼容易。
秋洛幾乎是一夜未睡,小宮女來給她梳妝的時候,臉上都顯而易見的寫著幾分暴躁。
小宮女梳妝的動作都比平日裏輕柔了好幾分,不敢多用一份力,生怕弄疼了貴妃娘娘,換來責罰。
秋洛的心思全部都放在染長歌身上。
手裏捏著一個小小的梳子柄。
梳齒狠狠的扣進掌心。
膈出好幾個紅印子。
麵前照著銅鏡,臉上的笑意緩緩浮現。
眸中似是有幾分猙獰,“去將染長歌從太皇太後的宮裏請過來,就說本宮想請她過來,替本宮畫一幅畫像。”
小宮女現在是巴不得距離秋洛遠遠的。
聽到這個吩咐,忙不迭的就出聲道,“是是是,奴婢遵命,奴婢這就去。”
秋洛坐在一邊的石桌上喝茶。
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她才過來。
這架子真不小。
可惜,現在這裏可不是王府,而是她的寢宮。
秋洛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麵上。
冷眼瞧著染長歌。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肆意斐然,“染長歌,許久未見,你我在這宮裏,還算是故人呢。”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
染長歌焉能聽不出來?
沒有辦法,隻能低下頭,硬著頭皮,挑選她喜歡聽的話說出去,“貴妃娘娘抬舉了,奴婢現在隻是一個小畫師,曾經伺候過娘娘,以後也是一樣。”
這話聽著是順耳。
可惜是染長歌說出來的。
秋洛的眼神有微微的變化。
若是換一個人,怕是說的都能比她更加真誠一點。
可惜是染長歌。
正當她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畫師,不過是個借口。
皇帝日日跑去太皇太後那邊請安,還不就是為了和她見麵?
若不是因為她是染府的後代,是不是那個空著的皇後之位,都是替她留著的?
秋洛的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
那股嫉妒和怨憤,幾乎要將她給擊碎。
她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人繼續留在皇宮,留在皇帝身邊。
可是,她不會將人趕走,唯有讓她自己主動離開!
思及此,秋洛臉上的笑容都變得有些僵硬。
似是要將人給吞噬。
“行了,快起來,要是被皇帝看到,還以為本宮欺負了你。”
有些事,就算是要做,她也必須要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做。
她的身份和名聲,絕對不能毀了!
秋洛笑的特別假。
直接吩咐旁邊的人,將她給扶起來。
“去。將本宮準備好的東西去上來,讓染長歌幫本宮畫一幅畫像。”
“是,奴婢這就下去準備。”
秋洛笑眯眯的衝著小婢女。
然後將僵硬的站在一邊的染長歌給拽到自己身邊來,完全一副噓寒問暖的狀態,“這入宮以後,本宮還是第一次瞧見你,怎麼樣,在這皇宮裏麵的日子,還適應吧?”
染長歌點頭,態度冷漠,“適應。”
依舊是這幅死樣子。
自己現在可是她的主子!
秋洛咬碎了牙往裏吞,臉上繼續笑眯眯,“難得你還適應,不過本宮倒是覺著,這暑熱的天氣,實在是太難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