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長歌盯著看了司珩的臉很久,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司珩早就醒了,卻在染長歌醒來的那一刻,假裝閉上雙眼。
可惜等了半天,染長歌居然什麼都沒有做,就這麼一直的看著他。
到底還是司珩有些忍不住了。
抬眼看著麵前的人,直接出聲道,“好看麼?”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讓染長歌頓時收回口中的想要說的話。
臉色微微的紅了兩分。
聲音中帶上了兩分惱意,“你明明醒了,還故意裝睡。”
從未聽到過染長歌這般撒嬌的模樣。
司珩隻覺得心裏一軟。
當真是隻要過了這個新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司珩將染長歌往自己的懷中帶了帶,臉上帶著笑意。
不同以往的是,這一次,他的眼睛裏都是笑。
從內而外的笑容。
染長歌可以察覺的到此刻司珩的情緒,隱隱的高興卻透露著幾分苦澀。
這樣好的情景,她亦是不忍心破壞。
可是心裏卻明白,假象終究是撐不了多久。
“晚上的家宴,我一定要過去麼?”染長歌躺在司珩懷中,聲音軟軟。
“嗯。很快就帶你回來,長歌,你如今是皇妃,朕想……”
司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染長歌給直接打斷。
“我知道了,我會去,你不必說了。”
她是皇妃。
可是在家宴上,隻要她出現。
便等同於她承認了自己和秋洛,是同樣的身份,不同的地位。
縱然現在其實基本上都被人知曉,可真正去麵對。
染長歌的心底裏,依舊不願意。
那藏匿於心裏這麼久的話,此時此刻,染長歌竟多了兩分傾訴的欲望。
“司珩,你信我麼?”
無論何時,無論何種境遇下,他都會相信自己麼?
染長歌的情緒總讓人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但是司珩又說不上來這種異樣。
隻覺得有些不安。
這種不安,是讓染長歌身上的,也是司珩身上的。
因而,勸慰染長歌的話,司珩說出來也是在安慰自己,“會。”
真的會麼?
染長歌唇角揚起一抹笑意。
並未多說什麼。
抬眼望了下外麵的天色,“皇上,你若是再不起身出去,外麵怕是要鬧起來了。”
她還需要時間去洗漱裝扮,的確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
話音剛落,染長歌便準備起身。
卻因為腰肢酸軟,直接躺倒在了床榻上。
被司珩穩穩當當的接住,“長歌,沒事吧?”
染長歌搖搖頭,“沒事,你,你先出去,我自己來。”
縱然昨夜那般,但是眼下青天白日的,染長歌還是沒辦法當著司珩的麵放開。
司珩知道染長歌臉皮薄,也不敢再逗她。
若是真的將人給惹惱了,屆時要哄人的可還是他自己。
司珩起身,草草的將自己身上的衣物給穿上,“好,朕在外麵候著你,可否需要幫你叫茯苓進來?”
“不要!”染長歌高聲拒絕。
誰都不要進來,她自己來就行。
司珩低低的笑了一聲,從禦書房門口出去的時候,神清氣爽。
禦書房外,守著眾多的下人,自然將皇帝的好心情瞧在眼中。
秋洛亦是派了人守在禦書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