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特意將張守成給請到了禦書房之中。
隔絕了染長歌那邊所有的消息。
這麼鄭重其事的架勢,張守成也大概猜到了需要做什麼。
所以司珩問出來那個問題的時候,張守成沒有半點意外。
“當年染長歌的傷勢,還請張大夫如實告知,朕想知道,她到底,為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司珩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略微有兩分猶疑。
張守成的態度雖然有所收斂,但卻依舊和自己平時的性子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啟稟皇上,草民隻負責救人,至於病人為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勢,不在我們大夫的關心範圍之內。”
“而且當時那種情況,能將小命保住就不錯了,誰有那個閑工夫去關心人是怎麼受傷的?”
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
司珩聽到這句話,心裏一緊。
雖然已經看過那些脈案,知道情況危急。
但是司珩現在聽到這些話,依舊是忍不住緊張起來。
“那,她醒過來以後……”就不應該問一問麼?
司珩這句話猶猶豫豫的,到底是沒將話給說完。
張守成道,“人好不容易醒過來,後麵治病救人就很費功夫,尤其是她的那雙腿,當時被箭矢射中,傷勢最嚴重。而且這些都是病人的隱私,病人自己要是不說,身為大夫,我們不會主動去問。”
這麼說來,張守成是真的不知道。
司珩心裏不免有些失落。
對於張守成的為人,他多少還是知道些的。
此人性子雖然急躁些,但是醫術一流,且並不屑於說謊。
況且他說的那些情況,也的確是合情合理。
當時那種情況下,除了救人也的確是想不到會問其他的事情。
“當時,將染長歌送到仁醫堂的人,是誰?”司珩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換了個話題問。
當初將染長歌給救下來的人,應該是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
最不濟,應該也是知道當時是在什麼地方受傷的。
張守成有一瞬間的愣神。
猶豫了下。
曲驚鴻倒是和他說過,要是皇帝真的問起來,沒必要隱瞞著。
可以實話實說。
先前沒什麼感覺。
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給他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他怎麼有一種,曲驚鴻是故意的?
皇帝明顯是不太待見他,他這倒好,人都走了,還要給皇帝添堵?
這曲驚鴻是故意的吧。
張守成想到了這一層,但是也沒打算瞞著。
這皇帝可不是個草包,就算不說,恐怕倒時候也會查得到。
還不如省點事。
“將人送到仁醫堂的是曾經的曲大人,曲驚鴻。”
張守成將這個名字說出來的時候,司珩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除卻震驚,更多的竟是有些許生氣。
張守成心裏稍微轉了個念頭,想了想,還是多加了一句。
“不夠人送過去的時候,染娘娘已經是半死不活了。”簡而言之,染長歌是不知道誰救了她的。
張守成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些心虛。
後麵曲驚鴻被自己扣下來幫忙照顧病人的事情,他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