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
絕對不可以!
司珩說完這句話,就準備離開。
染長歌瞧著,心下一緊張,直接起身,差一點就摔倒在了司珩身後。
卻還是勉強用手夠著了司珩的衣角,“皇上,你不能殺了她。”
那是容翠,是染府最後一個除了她以外還活著的人。
不可以,絕對不行。
司珩停住腳步,語氣冷然,“朕給你一天時間考慮。”
話音剛落,再也不管身後的人如何反應,直接對著外麵的人吩咐,“浣衣局宮女容翠,以下犯上,將人給看押起來,沒有朕的允許,不準任何人探視。”
一個小小的宮女,很少會勞駕皇帝親自開口。
是以,便是總管都愣了一下,隨即迅速反應過來去辦。
不管皇帝的命令有多奇怪,他們這些做下人的,隻要照辦就是了。
分明還是有些燒熱的天氣。
但是染長歌躺在地麵上,竟是感覺到了一股涼颼颼的寒意,從腳底直接升到了全身上下。
叫人動彈不得。
司珩他,他怎麼可以……
不可以……
染長歌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已經看不到司珩的身影。
隱約之間,她仿佛看到了被折磨致死的容翠。
還有當年,染府中那場熊熊燃燒的烈火。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向人昭示著所有殘忍的事實。
她隻有,一天的考慮時間。
司珩出去的時候,幫她將屋門給帶上了,所以此時此刻,她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給自己換了身衣物。
這才拉開屋門就準備出去。
茯苓自然是要跟著。
還帶著兩個小婢女,以及兩個小太監。
一行這麼多人,一直跟著染長歌身後。
她隻是有些心煩意亂,所以想要出來散散心,沒想著身後會跟著這麼多人。
略微有兩分煩躁,“茯苓,我有你跟著我就行了,其他人不用跟著。”
真的當她是要跑了不成。
更何況,她也根本走不出這皇宮。
莫說皇宮,就連之前那個小小的院子都不行。
茯苓也知道染長歌的脾氣,說著不喜歡,那就是真的不喜歡。
所以二話不說,讓那兩個小宮女和小太監們直接回去了。
自己一個人跟著。
這下子身側可算是安靜些了。
可以讓她安安靜靜的做出來抉擇。
她一直堅持著的那所謂的底線,其實早就被司珩破了,不是麼?
如今想要救人,司珩想要的就是自己嫁給他。
從此以後,他就是名正言順,而自己也會從此打上一個標簽,是皇帝的女人。
雖說,她早就是了。
但是將此事突然放在大庭廣眾之下,染長歌的心理建樹亦是做了很久。
她不想要這個位置,更加不想要這個名分。
可這些都是皇帝給的,無法推脫,更加沒有辦法想到另外一個主意。
司珩早就已經打算好了。
其實就是在自己過來主動求他的時候,所有事情的主動權,自己早就失去了。
絲毫不剩。
她維係的那最後一絲自尊,和容翠的命,孰輕孰重……
染長歌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隻是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敢去麵對,不敢去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