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長歌微微蹙眉,下意識的朝著外麵看了一眼。
安靜非常,什麼動靜都沒有。、
染長歌不免自嘲的笑了一下,她還真是過不得好日子了,難得可以輕鬆幾日,沒有人過來折騰自己,她還不習慣。
染長歌深呼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畫作暫時放下。
起身走到了屋外。
今日的天氣還算是不錯,染長歌無意識的走到了院子的後麵。
有了那日偷偷跑出去見曲驚鴻的經驗,這回染長歌倒是知道怎麼離開這地方了。
一陣小小的抽泣聲從一側傳來。
染長歌隱隱約約之間仿佛聽見了。
下意識的朝著那方向走過去。
一側的草叢中,一個身著粉色宮裝的女子縮在角落裏,衣衫單薄,哭的抽抽噎噎梨花帶雨般。
聽到染長歌靠近的聲音。
女子好像被嚇到了一般,連都沒抬,衝著染長歌的方向就跪下來磕頭,連連告罪,“嬤嬤饒命,嬤嬤饒命,奴婢這就去做事,奴婢這就去。”
說完就跪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
染長歌四處瞧了一下,這個地方距離浣衣局倒是不遠,這怕是浣衣局中的小宮女。
隻是為什麼會走到這裏來,被人欺負了麼?
染長歌蹲下身子,輕聲道,“姑娘,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嬤嬤,你快起來吧。”
地上的小婢女聽到染長歌說話的聲音,身子的顫抖這才稍微停了下來,抬頭朝著麵前看了眼。
淚眼朦朧的,但是也的確看清楚了,麵前的染長歌不是浣衣局中那些對下人非打即罵的嬤嬤。
染長歌看著這小宮女,起了些惻隱之心。
“還是快起來吧,我和你一樣都是宮女,不必跪著。”
似是比她年歲還要小,方才哭的那麼傷心。
在這皇宮之中,日子難過的人太多了。
小宮女這才戰戰兢兢的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染長歌身上的衣物看了許久。
怎麼看都不像是宮女該有的服飾,可是這後宮又的確沒有什麼主子。
染長歌看出來了小宮女眼神中的疑惑,輕笑了下,“不必懷疑,我的確也是宮女。是貴妃娘娘宮裏的。”
這話染長歌說的不情不願。
可是眼下,她似乎隻能如是說。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一直在這裏哭?”
許是被染長歌的態度給安慰到了,小宮女稍微放心了些,很小聲的道,“奴婢容翠,是浣衣局的宮女。”
容翠?
染長歌頓時瞪大了雙眼,將一直低著頭的容翠給拽著,抬起頭來,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容翠的麵容。
雖然有所改變,可還是依稀有幾分當年的影子。
染長歌眼角的淚水,頓時就忍不住了,直接流了下來。
又哭又笑,雙手死死的捏著容翠的雙臂。
容翠吃痛,瞧著眼前的染長歌,仿佛被她給嚇到了,和方才一樣的驚恐。
一句話,染長歌說出來就好像是經曆了艱難險阻一般。
許久,許久才讓麵前的容翠聽清,“我是,染長歌。”
染長歌?
容翠在終於聽到她說的這個名字之後,整個人驚呆了,吃驚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