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這就派人去請。”
蕭祈將這裏的事情囑咐完,下意識朝著司珩望了一眼。
雖然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模樣。
但是明顯放鬆了兩分。
嘴硬心軟。
明明就是想去。
也不知道這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反正太醫已經派人去請了,接下來的事情,他也就不想管了。
所以直接朝著司珩行禮,然後就退下去了。
——
後宮。
染長歌被安排住在貴妃寢宮的最後麵,是以前廢棄不用的下人房。
旁邊就是柴房。
雖然破舊,但是此處就隻有她一個人,她倒也是樂得安靜。
從前院走兩步停一步,她幾乎是慢慢的挪到了這裏。
雙腿處的疼痛,撕心裂肺。
疼到最後就已經沒了任何知覺。
所謂的床榻上,實際隻鋪了一層薄薄的毯子。
染長歌躺在上麵,基本上就和躺在地麵上沒區別。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其實不太好,需要好好休息才可以緩過來。
所以想要強迫著自己入睡,但是卻始終都睡不著。
直到迷迷糊糊之間,染長歌感覺屋門處仿佛被人推開了。
但是她卻沒怎麼管。
腦中亂七八糟略過的思緒,也或許是被風吹開了。
然而,還未等她真的從這暈乎中醒過來,耳畔邊似是有人在和她說話,“染姑娘,你可還能聽得見我說話?”
誰,是誰在說話?
染長歌此刻很想要睜開雙眼,但是眼皮子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粘住一般,怎麼都睜不開。
腦中亦是暈暈乎乎的昏了過去。
悄悄過來的太醫不敢將動靜弄得太大。
所以隻能輕手輕腳的。
好在這個地方偏僻,倒是不怎麼容易被人發現。
太醫輕輕的探了探染長歌的額頭。
臉色十分難看。
“居然燒成了這個樣子,這要是被皇帝知道,怕是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這個時候可以被派到這裏來的太醫,一般都是私下裏十分得皇帝信任。
雖然他表麵上看上去,從來不是容易被皇帝看上的哪一種。
可實際上,他還算藏得比較隱蔽。
自言自語間,太醫用手輕輕的試探著染長歌的脈搏。
將她全身上下略微檢查了一遍。
自然是沒錯過她雙腿處的傷勢。
這略微一試探,太醫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神色亦是十分凝重,忍不住自言自語,“這腿再這麼下去怕是要廢了啊,就這樣還沒貴妃娘娘給罰著。”
太醫忍不住搖搖頭,“不對,說錯了話,這腿是已經廢了。到了這陰天下雨的時候,不好受吧?”
雖然知道麵前的人聽不見,但是太醫依舊習慣性的對著眼前的人說話。
但是說歸說,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
喂藥紮針,用著熱氣開始慢慢的驅除寒氣。
藥用布包裹著,慢慢的將藥包給敷在了染長歌的膝蓋處。
輕輕的按摩著。
似是被這熱氣給氤氳著。
那痛楚稍許減緩了幾分。
又或許是因為那藥起了幾分作用,染長歌原本就沒有睡得很入眠。
所以這個時候更是輕而易舉的醒了過來。
染長歌一睜開眼睛,就瞧見了麵前的人。
是個陌生的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