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一看這樣子，就知道情況不太好。
小長歌是個心思十分藏得住的性子。
平日裏當真是很難在她的臉上看到什麼其他的神情。
可是現在，她臉上明顯多了些許其他的神情。
不是她不想隱藏，實在是忍不住。
“小長歌，哀家雖然是他的皇祖母，可是哀家不會對人不對事。這回的事，你若是願意，能不能都和哀家說一說？這日後，或許還能幫著你勸一勸。”太皇太後盡量用平和的語氣。
不想逼著染長歌。
染長歌在心底掙紮了很久。
這些事，她是真的有些說不出口。
可是若是在太皇太後的麵前都說不出來，那麼對著其他人就更加的說不出來。
但今日是她唯一可以出來的機會。
或許也是唯一一次可以求到外援的機會。
染長歌在心底裏組織語言了很久，半晌才緩緩的出聲道，“皇上他，我……”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是有些話多少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染長歌這猶猶豫豫的樣子，太皇太後看著，心裏隱隱約約也猜到了兩分。
這兩人之間的糾葛，差不多也就是因為……
太皇太後臉色微微有些凝重，“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這一語雙關。
染長歌緩緩的點點頭。
算是承認。
果不其然！
這個混小子，將人給關起來，這些日子更是連貴妃的宮裏去都不去。
也不在禦書房待著。
基本上沒人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她心裏有猜測，八成是去了小長歌那裏。
可惜每每派人跟蹤，沒有一個人的武功可以比的上司珩，總是跟丟了。
這不大的皇宮，偏偏就是找不到染長歌被關著的地方。
“他有沒有說其他的什麼？”太皇太後當著染長歌的麵，暫時忍住了沒有罵人。
現在這要是司珩在自己麵前，她一定是將人給罵的狗血淋頭。
染長歌低垂著頭，“他說，除非我嫁給他，否則就一直關著我。”
屋內，突如其來一陣異樣的安靜。
太皇太後許久未曾說話。
靜靜的盯著染長歌的發頂。
心裏的那股怒氣，真的是很想對著某個人發泄出來。
半晌，才等來了染長歌的出聲，“他已經有了貴妃，我不願意嫁。可我不想被繼續關著，我想出來。”
這是第一次，染長歌對著太皇太後說出如此清晰明確的要求。
太皇太後輕輕的撫著染長歌的發頂，緩緩的問了她一句，“你心裏還是喜歡司珩，是不是？”
染長歌微愣。
許久都沒有反應。
似是一直在思考，半晌之後才緩緩的點頭，應了一聲，“嗯。”
她喜歡司珩。
這一點，她從未不承認過。
可是這份喜歡從來得不到相應的回應。
所以她不會接受司珩如此要求。
太皇太後在心底裏微歎了口氣。
“小長歌，你再忍忍。過了今日，哀家會救你出來。不會叫你一直被關著，至於你和他感情之間的事，哀家不會幹涉。隻是一點，你若是受了委屈，盡管和哀家說，要相信哀家一定會幫你。”
她是真的心疼這個孩子。
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