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也是好心,她所有的內幕都不知道,所以提前提醒了下染長歌。
染長歌卻是在心裏苦笑。
貴妃娘娘指名讓她過去,無論她是不是機靈,恐怕都沒辦法不惹貴妃娘娘生氣。
從前在王府的時候,就已經領教過了。
就因為她貼身伺候司珩,所以最初之時,秋洛對她還十分殷勤。
後來便慢慢變了,成了嫉妒,成了為難。
雖然很多事沒有說,可是她不是傻子,感覺的出來。
所以先前,她之所以不想入宮,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這個。
小宮女帶著染長歌朝貴妃娘娘寢殿的方向過去,讓她一邊走一邊想。
腦子裏亂七八糟,印著的全部都是這些東西。
等到人已經到了秋洛麵前,她從背後被人推搡了一下,這才勉強回過神來,順勢跪下行禮,“見過貴妃娘娘。”
從前在王府的時候需要行禮。
如今到了這皇宮,還要行大禮。
染長歌心裏略微有些不是滋味。
秋洛坐在一邊的石桌上喝茶。
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她才過來。
這架子真不小。
可惜,現在這裏可不是王府,而是她的寢宮。
秋洛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麵上。
冷眼瞧著染長歌。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肆意斐然,“染長歌,許久未見,你我在這宮裏,還算是故人呢。”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
染長歌焉能聽不出來?
沒有辦法,隻能低下頭,硬著頭皮,挑選她喜歡聽的話說出去,“貴妃娘娘抬舉了,奴婢現在隻是一個小畫師,曾經伺候過娘娘,以後也是一樣。”
在太皇太後麵前,她都已經不必如此自稱。
可是在秋洛麵前,卻不得不如此。
秋洛不僅僅是皇帝身邊獨一位的貴妃。
更是皇帝心尖上的人。
隻這一點,就是她此生都無法企及的存在。
在這裏,她隻能低頭。
這話聽著是順耳。
可惜是染長歌說出來的。
秋洛的眼神有微微的變化。
若是換一個人,怕是說的都能比她更加真誠一點。
可惜是染長歌。
正當她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畫師,不過是個借口。
皇帝日日跑去太皇太後那邊請安,還不就是為了和她見麵?
若不是因為她是染府的後代,是不是那個空著的皇後之位,都是替她留著的?
秋洛的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
那股嫉妒和怨憤,幾乎要將她給擊碎。
她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人繼續留在皇宮,留在皇帝身邊。
可是,她不會將人趕走,唯有讓她自己主動離開!
思及此,秋洛臉上的笑容都變得有些僵硬。
似是要將人給吞噬。
“行了,快起來,要是被皇帝看到,還以為本宮欺負了你。”
有些事,就算是要做,她也必須要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做。
她的身份和名聲,絕對不能毀了!
秋洛笑的特別假。
直接吩咐旁邊的人,將她給扶起來。
染長歌心裏有些七上八下。
明知道秋洛沒安好心,可她卻還不得不敷衍著。
而且,暫時根本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