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總算是繞到了這個話題上麵來。
雖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染長歌在心底裏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她拒絕王爺的事，太後娘娘也知道了麼？
所以眼下是過來當說客的？
王爺，你這又是何必……
不能不回答。
隻要婉拒，“多謝太後娘娘抬舉，奴婢的畫作，和宮廷畫師相較，還是有很大差距。且奴婢愚笨，可能無法適應皇宮裏的生活。”
表麵上是在拒絕太後娘娘。
可是隻有染長歌自己心裏明白。
她這是在拒絕她自己。
一旦入了皇宮，她擔心，自己再也沒有第二次這樣的勇氣，努力離開那個男人。
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萬一錯過了，她有些擔心自己的未來……
這或許是她最後一次生出的勇氣……
不能讓自己永遠的沉溺在那個深淵之中，無法自拔。
還是不同意。
太後明顯是有些失望，但是又不甘心。
青辭以後不在她身邊。
要是連這染長歌都不在，她可當真是要無趣極了。
想了想，默默的移到了年青辭的身邊，手臂微微的示意了她一下。
年青辭瞬間明白了什麼。
隻好順著太後的話說下去，“長歌，皇祖母這絕對沒有在抬舉你，而是你的畫作的確好。今日過後，這五王府可能就不會是從前的五王府，以後就沒有什麼打算麼？難道你想要在這裏耗費一生？”
明明拒絕的話，當著那人的麵，自己可以說得出口。
但是當著太後和王妃的麵，她竟有些，說不出來。
仿佛反而隻有在外人麵前，她才更加可以直接麵對自己內心所想。
染長歌微歎了一口氣，卻是不經意的點頭道，“世間萬物，大好河山，奴婢卻從來沒有見過，其實很想親眼去見一見。”
這是婉拒。
太後卻是比染長歌歎了一聲更加冗長的歎息，十分可憐兮兮，“你這才多大年紀，哀家活了這些年，也還從來沒見過這些。”
染長歌一聽到這話，頓時有些緊張。
急忙出聲道，“太後恕罪，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隻是……”
染長歌的話還沒有說完。
太後就直接擺擺手，示意她不必請罪，“好了，哀家沒有這個意思，就是想問一句，你這是打算出去遊曆山水，願不願意等等哀家？等到這皇宮裏麵的事結束了，哀家和你一起去。”
“啊？”染長歌懵了。
“你也知道，哀家這麼大年紀了，新帝將要登基，朝政上的事情太多。更何況這皇宮裏麵，哀家瞧著，實在鬧心。”太後臉上輕鬆的神情瞬間就消失不見。
轉而換上些許憂愁的情緒。
十分鬱悶。
看上去真的就是一副惆悵無比的模樣。
染長歌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接這句話。
年青辭在一邊旁敲側擊，“皇祖母，您要是想出去遊曆山水，自然有好些人護著您。將長歌姑娘帶著，這還能稍微照顧照顧您，一舉兩得。”
太後頻頻點頭，“是是是，哀家就是這個意思。”
雖然她基本上沒有讓自己太過於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