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隻是當她是妹妹，從未想過還會……”年均卓斷斷續續，說的有些勉強。
似是在回憶什麼不好的東西。
眸中的神色，年青辭倒是很清楚。
這樣的眼神，她曾經多次的在君淩眼睛裏看到過。
痛苦，後悔和愧疚……
隻這一眼，年青辭便知道，小舅舅對婉兮，絕非一般的感情。
“小舅舅，這麼多年你都沒有對任何女子動過心，也從未想過成家的事。其實並非你不在意，隻是因為，你一直沒有遇上那個人。可是其實，你容許婉兮不停的出現在你的世界中。”
“或許你早就已經東西，卻不自知。小舅舅，你現在這樣，是看清了自己的心意麼？”
有些事，有些話，容不得猶豫和模棱兩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看清楚自己的心意，才是對自己和別人一起負責。
年均卓沉默。
並未否認。
可眼中的情意，卻是著實忽略不得。
果然。
小舅舅在醫術上的天賦無人能力，可是在感情上的遲鈍和古板，怕是一時間也無法改變。
“那這麼多年，你都沒有接受婉兮，到底是因為什麼？年紀，還是身份？小舅舅，婉兮雖然姓年，可她與你，沒有任何關係。當年你收養了她，寄養在藥王穀，但是對她而言，你依舊隻是她的大哥哥。”
“如果真的喜歡，就不要被這樣的身份和想法束縛著，否則到時候痛苦的是你和她。”
在這古代，他們的想法和理念，很多時候無法改變。
倒是婉兮敢愛敢恨的性子，反倒沒有顧忌那麼多。
“我與她……”年均卓頓了頓，半晌都未曾說出什麼其他的話來。
他想要反駁，想要說不是。
可是現在，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婉兮想要的，我給不了。”所以隻能一直拒絕。
這是什麼理由？
大約是在現代的時候，見多了各種情況和借口。
“那你有沒有問過她，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小舅舅，有些時候，自我的猜想和做法，你以為是對她好，可殊不知，那才是真正的傷害。”
用著這樣的名義，傷害了自己所愛之人。
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是沒有見過。
“這次她都沒有過來見我，是不是因為，你已經找不到她了？”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站在女子的角度上，她更加可以輕易的洞悉這樣的想法。
年均卓聽到這句話，微微的閉了閉雙眼。
似是不願意麵對現實。
果然……
“堅持了這麼多年，她也不容易。小舅舅，婉兮比你想象中的更加早，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堅持了這麼多年，她既然有了表示，說明已經有了行動。你一直不接受，人心都是會累的。”
婉兮從小就生活在藥王穀，這天下雖大，可是其實沒有多少她可以去的地方。
現在為了躲年均卓，怕是已經離的遠遠地。
知道她和年均卓的關係，所以連自己，也都避開。
“小舅舅，你在找她麼？”
“嗯。”年均卓終於願意承認。
從鬆陽郡回來，他就發現人不在了。
那一刻，他體會到了一股無法言語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