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聽見很遙遠的聲音,在問她怎麼樣,還有沒有感覺其他的地方不太舒服。
年青辭分別了半晌,終於勉強聽了出來,那是沈紀的聲音。
可是沈紀,為什麼會在皇宮呢?
是有誰不舒服麼?
此刻年青辭的思緒,也就隻能思考到這裏,再多餘的便一個字都想不起來。
一根微微的刺痛傳來,似是有人再給她紮銀針。
年青辭終於清醒了一點,艱難的睜開雙眼。
沈紀就站在她的床榻邊,眼瞧著她醒了,出聲道,“可算是醒了,你這不怎麼生病的身子,猛地一生病,還真有些招架不住。藥還在熬,等下喝了。”
年青辭感覺自己頭疼得很,眼睛也很疼,呼吸之間的空氣都是灼熱的。
這麼躺著實在是不舒服。
雙手撐著床沿,想要緩緩的坐起來,卻隻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旁邊的餘娘急忙上前來,將人給扶住,腰際後麵墊著厚厚的靠枕。
“我……”年青辭出聲間,聲音沙啞難受。
沈紀大概知道她想問什麼,“你昏睡了兩天一夜,人也燒得暈暈乎乎。太醫診治不好才請我入宮。放心,白劍秋那邊我幫你去看過去,沒什麼大問題。”
這一回倒還真的不是太醫的醫術不行。
隻是這帝後兩個人,像是某些方麵心有靈犀一般。
太醫們因著年青辭的身份,也不敢隨便下手。
原來她昏睡了這麼久。
聽到白劍秋無事,年青辭這才緩緩的放心下來。
“好。”年青辭輕輕的搖了搖不太清醒的腦袋,想要努力坐直,卻身子歪歪軟軟,再次倒在了床榻上。
“你是心氣鬱結,加上受了點傷沒處理好,所以才會高燒不退。現在這一會兒,別太逞強,休息幾日就好了。”沈紀是醫者,自然過來的時候,就一眼瞧的出來,她身上的傷來自何處。
隻是沒有明說。
年青辭聽懂了,閉著眼睛悶悶的應了一聲。
隻覺得腦子越發的昏昏沉沉。
這時候,一股濃烈的藥味從外麵傳來。
餘娘從旁邊接過,然後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到她嘴邊。
這中藥本就難喝。
此時此刻,更像是折磨一般。
年青辭喝了兩口便緊閉牙關,不肯再喝。
人也是暈乎著,有些不省人事。
隻憑著本能在抗拒排斥。
忽然,年青辭感覺身邊像是多了個人,其他人紛紛讓路。
似是有人溫柔的撬開了她的牙關,將溫熱的中藥一點點的喂到了她的嘴裏。
真難喝,她想吐出去,唇瓣上卻被人死死堵住。
隻能乖乖咽下。
心裏卻煩躁的厲害。
藥好難喝,誰這麼煩人。
然而,這藥效來勢洶洶,沒等年青辭腹誹多久。
人就已經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等到年青辭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
窗外有陽光斜斜的灑進,照進屋內。
帶著一抹溫暖。
時不時還有少許的微風,似是從沒關嚴實的窗戶縫隙中吹進來,帶著少許清冽的味道。
她的床榻邊不像方才那樣人滿為患,此刻似是沒人。
年青辭依舊感覺渾身像是火燒一般,可是明顯,頭沒有剛才那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