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辭和君淩從東齊皇宮離開的時候,再沒有見過司珩一次。
一如當年的君淩,那個人已經將自己封閉在了一個隻有悔意和遺物的地方。
好在這些年來,東齊的朝政早在司珩的掌控之下,朝中皆是能人。不會有太大影響。
皇祖母陰著疼愛長歌,根本不願再這個時候去勸慰自己的孫子。
隻是在路過宮門口的時候,年青辭懷中還捧著長歌留給自己的畫。
突然生了一絲上去看看的念頭。
便讓君淩停了下來。
如今的君淩,自然是什麼事都依著年青辭,根本不會去反駁忤逆她的意思。
遣散了影衛,自己跟著她後麵走上了城牆。
城牆高聳,是隔絕皇家和普通人家最直接的表現。
外麵的人想進來,而被關在裏麵的人,又有多少想出去?
她已經體會過一次那樣的感覺,所以現在,唯有這一個心願,不想再進去。
也不願意再踏入這樣金碧輝煌卻冰冷的沒有一絲人情味的地方。
“你知道西涼在哪個方向麼?”
年青辭站在城牆邊,君淩不敢靠的太近,隻能在背後默默守著。
原本以為她都不會和自己說話了,所以他忍了很久都不敢開口。
卻沒想到,倒是青辭主動問他。
隻是她言語中的情緒,讓他有些許緊張。
總感覺似乎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可現狀並沒有給君淩太多思考的時間,隻讓他匆匆指了一個方向,“在那裏。青……”君淩下意識的想要這般稱呼她。
可看著年青辭的側麵,突然閉了嘴。
也罷,她不想當年青辭,以後也就不要當了吧。
愣了半晌,將那個說道一半的稱呼給吞了回去,“是不是想回去?或者你不想,在這裏多住些日子也沒關係。”
總之他會在旁邊陪著。
不會放她走,卻也不敢再怎麼逼著她。
年青辭順著君淩告訴她的方向慢慢的看過去,臉色很平靜,可是卻讓人猜不透她的心裏在想些什麼。
半晌,就在君淩以為年青辭不會再搭理他的時候。
她卻再一次開口了,“你還記得曾經的蕭才人麼?”
對君淩而言,這個稱呼的確是陌生的。
以至於現在在年青辭麵前,一向都是打著十二分精神來應對的君淩,接不上話。
腦中卻是已經轉了很多個念頭。
他的確是不太想的起來,若是想不起來,青辭會不會生他的氣?
這三年來,對著一具冷冰冰的屍體,君淩早就學會了靠著幻象和回憶過日子。
想象著青辭還在他的身邊。
時間久了,他似乎真的可以見到青辭,有時候偶爾還會和他說說話。
所以慢慢的,那些曾經,過去發生的事情,在青辭不在的時候,被自己刻意的模糊掉。
不願意接受真相和事實。
如今青辭回來了,那些被他模糊掉的過往,一點點的在他腦海中清晰起來,和青辭有關的,他和青辭之間所有的事,都在被他一點點,慢慢的找回來。
所以此刻,對上一個陌生的名字,君淩似是在腦中回憶了許久。
才隱約記起來,這個似乎曾經是和青辭,有過一段短暫友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