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過去。
年青辭在屋內待了整整一天,幾乎一句話都沒有說。
努力的將自己的思緒沉浸在醫書之上。
將過去自己最喜歡做的事全心全力的去做。
好在,這屋內被君淩特意安置了一個藥櫃。
裏麵裝著的,也差不多都是這皇宮內,十分少見的藥材。
足矣讓她留在這屋內,也不會太過無聊。
君淩到底是十分了解她。
年青辭努力的將自己的思緒沉浸在醫術之上。
入夜。
年青辭依舊服完了助眠藥才能入睡。
等了兩日。
在用晚膳的時候。
君淩終於出現在了年青辭的屋外。
輕輕的在外麵叩響了她的屋門。
聲音還算是平和,“青辭,朕知道你還在生氣,可今日朕給你做了吃的,開門好不好?”
兩個人冷戰了幾天。
君淩了解年青辭的性子,在她氣頭上找過來,必然是更加惹她生氣。
派人在外看了兩日。
自己的情緒也冷靜下來,君淩這才敢過來見年青辭。
他害怕自己在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會傷害到青辭。
所以忍到現在才來見人。
年青辭正巧趴在桌子邊,半晌都沒有回話。
分明聽到外麵人的聲音。
可是她現在,根本,沒力氣說話……
一連兩日。
從來沒有哪一刻,心悸症發作的像現在這般厲害。
才幾日的功夫,她就已經吃完了整整三瓶千蓮丹。
年青辭勉強從唇邊扯出一絲笑意。
君淩聽不到屋內的任何動靜。
心裏莫名有些慌。
卻也不敢硬闖進去。
隻敢小心翼翼的守在門口,“青辭,你若是想出去走走,朕陪你可好?”
他知道,自己將人關著兩天,必然是悶了。
年青辭死死揪住手邊的宣紙,上麵隻寫了開頭幾個字。
旁邊的墨水,已經被她打翻,浸染了整張宣紙。
黑乎乎的一片。
這一陣疼痛來的突然。
讓她幾乎承受不住。
隻能死死咬牙挺過去。
分明裝著千蓮丹的小瓷瓶就在旁邊不遠處。
可她,卻沒有起身的力氣。
君淩的聲音,卻是不可抑製的傳到自己耳中。
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仿佛前兩日,用書棋,用小舅舅威脅她,將她鎖在這屋內的人,不是君淩一般。
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年青辭忍著這股疼痛,此時此刻,腦中卻是不爭氣的隻有一個念頭。
她,不能讓君淩知道……
年家女子,遺傳心悸症。
個個早亡。
原以為她可以躲過這條定律。
可如今看來,到底人鬥不過天意。
心悸症最忌諱心緒大慟。
可她偏偏,做不到心緒平和。
年青辭稍稍笑著。
看著麵前的字跡,不自覺的模糊了雙眼。
最劇烈的那股疼痛挺了過去。
年青辭勉強拿到千蓮丹。
整整一瓶,被她全部咽了下去。
才勉強,讓她恢複如常。
屋內窸窸窣窣,似是傳來了很小的動靜。
若是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見。
守在屋外的君淩耳力極好,自是聽得清清楚楚。
“青辭?”
這屋門後的鎖,對於君淩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隻消稍稍一下。
就可將這門鎖打斷。
可君淩克製住了自己,沒敢隨便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