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年青辭從床榻上慢慢的爬了起來。
靠在一邊，歪著頭，緩緩的看著窗外。
書棋和餘娘已然進來，看著此刻年青辭的狀態，書棋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小心翼翼，“娘娘，卓穀主暫時被關進了天牢，沒有消息。七公主和八公主想要來看您，可是被皇上吩咐不許進來。”
看著餘娘略微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
反倒是年青辭並不擔心，“放心，小舅舅不會有事。他是君淩用來威脅我的人質，一定不會讓他有事的。”
“那，大小/姐，您呢……您現在……”餘娘躊躇一下，依舊沒有換了對年青辭的稱呼。
隱約感覺，她應該會更加喜歡這樣的稱呼。
年青辭看著窗外的秋景。
“在天下人眼中，您已經是皇後娘娘，這皇宮，就是您應該留下的地方。大小/姐，您的心裏，可還有皇上？”
也就隻有餘娘，敢當著年青辭的麵，問出來這最後一個問題。
年青辭的心裏，仿佛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難受的厲害。
緩緩出聲，“我不知道……”
與其說是不知道，倒不如說是，她不敢……
曾經那般真心相對，卻隻換來權勢之後的利用。
現在是皇權，那麼以後呢……
誰能保證，在將來，或者是以後，有更大的權勢麵前，君淩會將她放在怎樣的位置上。
是在權利之前，還是權利之後？
她不敢賭。
年青辭虛虛的握了一下自己的掌心。
“我知道他對我還有情意，可是這份情意有多少，我不敢賭。我也沒有輸給任何人，隻是抵不過那張皇位罷了。”
“可是如果，沒有那個皇位，沒有任何阻礙，大小/姐，那你和皇上之間還能否……”縱然無奈，可是餘娘到底還是在勸誡年青辭。
因為她知道，大小/姐對皇上的心，從來都沒有變過。
當真離開，最後難受的一樣還是大小/姐。
她更希望，大小/姐和皇上之間有什麼心結的話，可以就此解開，不必互相折磨的過日子。
“不可能。”年青辭有些抗拒這樣的假設，拒絕回答這樣的問題，“沒有如果，也沒有什麼假設，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誰也不可能磨滅它的存在。”
就好像，靈芝草在她體內留下的痕跡。
一直存在。
和千蓮丹一起，折磨著她的身子。
“我和他之間，注定回不到過去，回不到從前。”年青辭微微的閉了閉雙眼。
直接將餘娘的假設，給全然堵了回去。
——
天牢。
唐錦衣帶著一小壺酒，將周遭的人全部都給打發了出去。
從鐵柵欄的縫隙中，將酒壺遞了進去，“卓穀主，今日好歹也是你們年家和皇室的大喜日子，這口酒，你可得嚐一嚐。”
年均卓黑著一張臉，十分不悅。
手邊隱隱閃現著的銀光，似是在告訴唐錦衣，他手上的是什麼東西。
唐錦衣嘖了一聲，“卓穀主，你還是別白費功夫了，這天牢既然是用來關著卓穀主的，那自然不是您自己就能出去的。”
“不管怎麼說，你到底也是小王妃的小舅舅，娘家人，所以皇上不會拿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