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辭在屋內迷迷糊糊的睡著，卻根本睡不安穩，實在有些熬不住，自己取了些湯藥喝下。
這一下昏昏沉沉，直到後半夜才醒過來。
彼時，君淩正在年青辭的身側處理政事。
年青辭猛然看到君淩，腦中第一反應出現的便是，白日裏，在蕭才人的屋內，看到的躺下床塌上的蕭才人。
明明和尋常人沒有什麼兩樣，可是偏偏，沒了氣息，再也不能活生生的現在她的麵前。
年青辭心裏一緊，微微閉了閉雙眼，聲音中有些沙啞，“君淩……”
聽到年青辭的聲音，君淩立刻丟下了手中的東西過來，遞上了一杯茶水給年青辭，擱在年青辭嘴邊。
年青辭就著喝了一口。
稍稍坐了起來，靠著床塌邊，默默的看著麵前的人。
眸中的情緒有些低沉。
君淩似是猜到年青辭想要問什麼，看著她額邊垂落的秀發，忍不住抬手，想要幫她將秀發給撂到了一邊。
年青辭卻下意識避開，偏過頭去。
君淩的手直接僵在了原地。
“殉葬的事，是你下的命令麼？”年青辭的聲音有些許僵硬。
帶著微微的顫抖。
君淩看著年青辭現在這樣，明顯帶著些許抗拒的樣子。
臉上掠過一絲微微的恐慌。
隻好出手，將年青辭給掰正，看著她的雙眼，“青辭，想問什麼你直接問，我全部都告訴你，不許悶在心裏。”
他最擔心的便是年青辭的身子。
今日回來一直在昏睡，若不是尋了太醫過來，發覺年青辭隻是服了藥，怕是他要發怒了。
可，定要藥物才能入睡休息，君淩的心裏，更是不安定。
“那你回答我的問題。”年青辭看著麵前的人，絲毫不為所動。
“是。”君淩直接應聲。
明知道是這個答案，但是年青辭真的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渾身僵硬了一下。
略微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麵前的人，“為什麼，不告訴我……”
如果她早一點知道，蕭才人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君淩看著年青辭的樣子，臉色微變，隱約中帶著些許嚴肅，“青辭，你救不了所有人。”
被殉葬的人不止蕭才人一個。
若是年青辭過去，看到其他無辜之人，必然會不忍心。
很殘忍又很現實。
年青辭看著君淩的模樣，心中一寒。
明明是一樣的眼神，但是似乎是因為自己心境不一樣的原因，年青辭明顯感覺到了一絲冷寒。
從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殉葬是皇家規矩。”
冷冰冰的一句話，就要了那麼多人的性命。
年青辭的嘴角扯出了一絲苦笑，“是啊，皇家規矩，因為要堵住天下悠悠眾生的嘴。可是皇帝到底是怎麼死的，你我心裏都很清楚。”
真的想要保住一個蕭才人，並不是什麼難事。
之所以沒有去做，不過是因為，在君淩心裏，蕭才人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人物。
在坐上皇位的道路上，有太多用來墊腳的棋子。
諸如蕭才人這種，更是數不勝數。
“青辭！”君淩隱隱之間，有些薄怒。
他知道年青辭話中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