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年青辭聽得多了,早就已經習慣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感覺,君淩有心事。
就好像是,對她有些愧疚一般。
年青辭驀然想了一下,沒想出來具體的原因。
卻也隻是下意識的出聲,“君淩,我總感覺你最近好像很有壓力一樣。我是你的妻,為了你,為了年家也好,這些,都是我自願的。”
“你,可知其中凶險?”
聽到年青辭這麼說,君淩的心裏頓時更加不太好受。
年青辭道,“自然知道,以身犯險,靠近天子,這當然不是小事。可是如果不是這樣的事,不是這次機會,你想到等到皇帝百年,恐怕,還需要很久時間。”
“西涼的情況實在太過於特殊,你的對手不僅僅是其他皇子,更是皇帝本人。”
若是和其他皇室一樣,隻要沒有了其他皇子,讓皇帝信任自己。
那麼皇帝百年之後,這皇位的歸屬,便順其自然。
可是在這裏,不行。
這樣常規的手段,可能會讓他們這些所謂的皇子,一個個的全部都折在皇帝手中。
因為皇帝本人,就是最大的對手。
他不會允許自己的皇子,好好的在西涼的皇室中。
一連讓三個皇子進入了自己的圈套。
名聲盡毀。
尤其是失了民心。
這對於一個上位者來說,是最大的危害。
如今的君淩,皇帝暫時還沒有下手。
壓在他身上的民心,民意,在幾個皇子出事以後,到達了一個頂峰。
若是這個時候皇帝突然有事,君淩登基,所有人都會理所應當的接受。
一旦拖延的時間久了,皇帝開始對君淩的名聲進行毀滅。
那時候,便不會是最佳時機。
“你心裏知道,現在這可是絕佳的機會,要是放棄了,豈不是太可惜了。”年青辭嚴肅道。
“所以,你盡管在宮外開始你所有的謀劃,皇宮裏的那一個,交給我。我會讓皇帝的死,看上去無比正常。”年青辭語氣篤定。
她完全有這個本事。
隻不過過去,不願意用罷了。
“隻要皇帝駕崩,這西涼的朝堂應該怎麼整治,應該怎麼去調整,那都是你的事。我等著你從皇宮,名正言順的將我接回去……”
“好……”
夜晚靜謐。
淺淺的聲音似是已經飄散在這風中。
幾不可聞。
屋內,卻是兩顆心的靠近。
——
翌日。
西涼皇宮。
年青辭一身正裝,緩緩走近大殿,周遭兩邊還站著大臣。
在莊嚴肅穆的大殿之中,年青辭慢慢的跪拜下來,行了大禮,“臣媳年氏,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抬起頭來。”
一個威嚴雄厚的聲音,直接從上座傳來。
年青辭緩緩直起了上半身,眉眼低垂,在沒有皇帝命令的時候,並沒有抬眼。
每一個動作,都十分規矩,讓人挑不出來半點錯處。
皇帝在上座,打量著年青辭。
許久才出聲,“你就是秦年?”
年青辭回,“是。化名秦年實屬無奈,臣媳隻是不想給王爺,給皇上惹來什麼閑言碎語。”
關於化名的說辭,年青辭早就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