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染長歌收下了這份信箋,輕輕的道謝了一句,眸中的那一絲暖意,年青辭看的清楚。
“宮廷畫師,這個很適合你,如果你是真的喜歡,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人,徹底的放棄自己所擅長的東西。”年青辭想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說這樣一句。
她想要提醒染長歌,更多時候可以為自己考慮一下。
她看的出來,對於畫畫,長歌是真的喜歡,當年的染大人如果還在,也……
年青辭打住了自己這個思緒。
很多時候,她不必多說什麼,染長歌能明白她的意思。
隻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便又是另外一回事。
“嗯,這是父親的遺願,也是我的,既然答應入宮,我會盡量不讓自己多想。”隻是不知道,她能撐到什麼時候罷了。
後麵半句話,染長歌並未說出口。
不願意讓其他人再為自己擔心。
——
東齊皇帝在兩日後,駕崩。
舉國上下,紛紛哀慟。
也留下一紙詔書,將皇位傳給司珩,吩咐朝中各位老臣,務必盡力輔佐新帝。
有平叛的先前條件在,百姓對司珩皆心服口服。
司珩登基那一日,朝堂上留下的,幾乎全部都是司珩的心腹。
朝中大臣,在不經意間被換掉了一大半,等到旁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這才發現,當年的五皇子司珩,並非表麵上那般溫和無害。
能夠坐上皇位的人,從來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這是一個需要踩著白骨和鮮血才能走上去的地方。
彼時,登基大典。
年青辭和司君淩並沒有參加。
早在前一日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東齊,踏上回西涼的路。
從東齊到西涼,當年走過的遙遠路途,如今再走上一遍,卻有著不一樣的心境。
剛剛到了東齊邊境的時候,唐錦衣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一切準備就緒。
年青辭也終於瞧見君淩換上了他原本該有的裝束。
將軍戰服。
彼時,他們一行人正在半路上停下來休息,年青辭趕了很久的路,此刻還有些疲累,赫然看到君淩這一身裝束,瞬間眼前一亮。
渾身的疲勞似乎都消散了。
神采奕奕。
過去君淩穿著這身裝束的時候,臉上總帶著人皮麵具。
沒有露出來過他的真實容貌。
所以此刻,也算是年青辭第一次看見這副樣子的君淩。
果然帥哥的臉,容易讓人精神振奮。
年青辭的目光毫不掩飾,君淩自然是瞧的清清楚楚。
緩緩走到了她的麵前,年青辭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立在君淩麵前,嘴角掛著一絲笑意,“君淩,你以後在外人麵前,還是不要經常穿成這樣的好。”
太紮眼了,她怕別人惦記。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實際上,年青辭的嘴角笑意,一直就沒有合起來過。
君淩麵色嚴肅,望著年青辭的眼神卻很溫柔,“日後隻給你看。”
隻有這次,算是特殊情況。
這話聽的年青辭十分滿意,連連笑著點頭,似是十分高興。
然後順帶朝著西涼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下有些許微妙的觸動。
一個對她來說完全陌生的國度,更加讓她沒有那種踏實的感覺。
可那裏,偏偏是娘親長大的地方。
也讓她有一絲,似是來自這原主體內的期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