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太後卻更是語出驚人。
“不過哀家也知道,這東齊的江山,怕是君淩沒有這個興趣。”
年青辭臉上的驚愕都沒有來得及收回去,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了,“皇,皇祖母,您都……”
如此隱秘的事,縱然司君淩和皇祖母祖孫情重。
卻也應該不會宣之於口才是。
看著年青辭驚訝的模樣,太後將年青辭的雙手握在掌心,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看來君淩是和你說過了。你在君淩心裏,倒真是和一般人不同。不過你放心,這些話,君淩可沒有和哀家說過。”
“也用不著多說,有些事心照不宣便也罷了。君淩他不適合當東齊的皇帝,他該有他自己的天下。”
有他自己的天下?
年青辭總覺得這句話中有深意,“皇祖母,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有他自己的天下?
太後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年青辭。
隨即緩緩的搖頭,“沒什麼。不過就哀家來看,這司天佑沒了,朝中皇子能入君淩的眼,能讓他心甘情願去扶持的,怕是隻有司珩那孩子吧。”
太後果然是眼明心亮。
看的清楚。
年青辭也沒有打算隱瞞著。
遂點了點頭。
“也好。也好。”太後似是有些欣慰的點點頭,“哀家這麼多年看著兩個孩子受苦,也都沒辦法完全護著。現在好了,也總算是熬出頭了。”
身為皇子。
一個殘廢多年。
一個臥病多年。
這皇家的黑暗,遠遠比表麵上看的還要多,還要深。
年青辭從太後的手裏抽回了自己的雙手,站在了太後身後。
輕輕的幫她拿捏起來,揉了揉穴位,“皇祖母,孫媳伺候你休息一下可好?”
她其實看的明白。
若是沒有太後護著,怕是司君淩和司珩兩個,沒有母妃,不受皇帝疼寵的皇子。
早就被皇後給弄沒了。
如今她倒是明白,為什麼司天佑已經是東宮太子,皇後對其他皇子還是一副置諸死地的手段。
她隻是在害怕。
因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所有皇子中,唯有她的司天佑,是最沒有資格繼承皇位的皇子。
隻有司天佑,不是皇帝的兒子。
所以她想要將其他皇子一一除掉,才能保證司天佑的太子之位。
“好,好,那些事兒,就讓君淩他們去處理好了。哀家累了,也不想操那麼多心。”
太後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此刻麵上的疲憊十分明顯。
這些年來,她也當真是累了。
皇家的鬥智鬥勇,實在傷神。
年青辭幫太後點了一隻安神香以後,就小聲的退了出去。
小心翼翼的帶上了屋門。
剛剛轉身,就看到了站在她背後的司君淩。
年青辭略有驚訝,“你怎麼回來了?現在皇上那邊不是應該正混亂的時候麼?”
司君淩推著輪椅,緩緩朝前兩圈。
年青辭見狀,主動站在他身後,幫他推著,“怎麼回事?”
司君淩示意朝寢殿的方向過去,此刻寢殿的屋門大開。
書棋正在裏麵收拾東西。
外麵的影風也似乎也在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