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娘這話一說出來,年青辭的腦中卻突然出現了司君淩的麵龐。
不過是轉瞬之間,卻依舊讓年青辭心驚。
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一個被她一直忽略,此刻卻無比清晰的念頭正在腦中盤桓。
在她心裏,司君淩竟是比她素日裏一向重視的藥材還要重要了?
——
書房。
唐錦衣將一摞信箋啪的一聲丟在了司君淩的麵前。
順手撈過了他手邊的茶盞喝了一口,“有關秦年在仁醫堂的資料,都在這裏。”
司君淩握著毛筆的指尖微微收緊。
頭也未抬。
一眼都沒瞧。
語氣一如尋常般的冷峻,卻不自覺的外泄出一絲緊張,“如何?”
唐錦衣丟下茶盞,瞥了一眼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
內心腹誹。
明明心裏在意,還端著。
活該著急。
唐錦衣不慌不忙的將桌上的信箋給收了回來,慢條斯理的當著司君淩的麵拆開。
一張接著一張,攤開在司君淩麵前。
平素一貫十分話癆的唐錦衣,今天倒是安靜的過分。
愣是一句話都不說。
司君淩稍稍抬眸,冷冷的看了唐錦衣一眼。
唐錦衣就好像是沒看見司君淩的眼神一樣,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
反正著急的又不是他,君淩這家夥,傲嬌了這麼多年。
難得看到他緊張的樣子,他這還沒看夠呢。
司君淩手腕處微動,筆尖順著唐錦衣的衣袖,徑直戳過去。
宛如一把利劍,將他的衣袖割下來一大塊。
唐錦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衣服袖子落到地上,他撿都來不及。
頓時怒了,“司君淩!你,你!”
唐錦衣想罵人,可發現自己都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
這可是他最寶貝的一件衣服。
就這麼被司君淩給毀了?
司君淩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再廢話,另一隻袖子也保不住。”
唐錦衣:……
他真是瞎了眼才會交了這樣的朋友!
唐錦衣氣得直接將手中剩下的信箋揉成一團,直接朝著桌子上丟過去,沒好氣道,“暫時沒查出來什麼,不過顧北嵐重傷,是你那小王妃救的。其他的還需要時間。”
唐錦衣生氣,可偏偏自己打不過麵前這人。
隻能在司君淩這人心上暗搓搓的戳幾下。
“就現在來看,你那小王妃和顧北嵐到底是不是一夥的還不好說。再說了,就你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脾氣,和顧北嵐差得遠。好歹那家夥表麵上脾氣還不錯。”
雖然就是個笑麵虎,內心奸詐。
果不其然,這句話簡直就是刺中了司君淩的死穴。
眸中的神色緩緩聚集。
唐錦衣見狀,迅速腳底抹油,直接從窗戶溜了。
連地上的袖子都沒來得及撿。
礙眼的人走了。
司君淩將唐錦衣方才丟過來的紙團打開,慢慢撫平,細細看著上麵的內容。
大多都是一樣的。
無非就是這三年以來,秦年在仁醫堂的情況。
和顧北嵐,和西涼,都沒有什麼交集。
看似十分尋常。
卻獨獨,在顧北嵐來到西涼之後不久,是秦年將人帶回了仁醫堂,留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