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辭並未在仁醫堂中等太久,三王府便派人過來了。
來的依舊是管忠,徑直過來尋他,說是要幫王爺看看傷。
診金是從前的翻倍。
年青辭知道自己推脫不了,便直接隨著管忠過去。
和從前一般無二,一切都看上去十分正常。
年青辭徑直便去了書房。
司君淩已然在等著。
“秦年見過王爺,王爺是需要小的過來針灸麼?”年青辭稍稍低著頭。
大約是最近和司君淩之間的相處過於曖/昧了些,此刻再次以秦年的身份站在他麵前。
她頗為心虛。
易容變聲,獨獨這雙眼睛她做不得半點變化。
所以現在根本不敢抬頭看司君淩的雙眼。
“嗯。”司君淩稍稍側身,然後繼續手上的動作。
對待年青辭的態度一樣冷漠。
年青辭暗暗的鬆了口氣,幾步走到司君淩麵前蹲下,將藥箱擱在手邊,習慣性的取出銀針用的小布包。
順手便幫司君淩將雙腿處的衣袍給掀上去。
這個角度……
年青辭稍稍一愣,昨夜的摔在司君淩身上的情形不自覺的在她腦中來回浮現。
明明屋內溫度並不高,她卻莫名有一種熱烘烘的感覺……
年青辭出神的時候,並未注意到頭頂上的司君淩,眸光已然全數落在了她的臉側。
以及脖頸處若隱若現的喉結。
司君淩的雙眸微縮。
倒是聰明,裝扮的毫無破綻,便是連他都未曾瞧的出來。
司君淩的視線稍稍轉移,身子稍微側了側,避開了年青辭的動作。
雖一言不發,但臉上明顯帶著幾分不悅。
年青辭正預備下針的動作被司君淩避開。
抬頭奇怪的看了司君淩一眼。
明顯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嫌棄兩個字。
他這是?
年青辭順著司君淩的目光看過去。
毫不意外的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掌心處還包紮著紗布。
年青辭突然瞬間秒懂了司君淩的意思。
這個潔癖嚴重的男人,是嫌棄這個?
年青辭心中頗為無語。
表麵上卻十分知趣道,“王爺恕罪,我這就解下來。”
說話間,抬頭朝司君淩露出了一個微笑。
和過去的秦年沒有半點區別。
好在她掌心處的燙傷也差不多好了。
年青辭接下紗布的同時,下意識將掌心朝下按了按,盡量避開了司君淩的視線,隨即便取出銀針,細細的針灸起來。
司君淩在手中捏了一本書冊,眸光淡淡的落在年青辭的動作上。
即便她刻意壓下掌心,可終究還是瞧得見那掌心處的傷痕。
他素來眼力甚好。
這傷痕,與昨夜見到年青辭掌心的一模一樣。
饒是已然心中有數。
但當真瞧見時,依舊有些克製不住。
渾身上下的寒意森冷,讓年青辭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
手上動作稍微一抖,差一點下錯了針。
直覺告訴她,司君淩今天這心情十分不好。
莫名其妙的將她尋了過來,又莫名其妙的繼續要針灸。
分明就是一雙健全的腿。
年青辭不敢再繼續呼吸亂想下去,摒棄了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專心針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