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辭到底替司君淩就診了這麼長時間。
眼下雖沒有針灸,可對司君淩雙腿的情況,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即便是按摩,也很快上手起來。
順著幾處穴位,一直幫司君淩按摩了小半個時辰。
與平素針灸的時長差不多。
“王爺,您感覺怎麼樣?”
到底和針灸有所區別,年青辭忍不住想問一下司君淩的情況。
拋開方才那強烈的對峙,此刻的司君淩在她眼中,就是一普通病人。
然而,年青辭半天都沒能等來一個回答。
稍稍抬頭看過去,司君淩斜斜的倚靠著太師椅背,雙眼緊閉,呼吸勻稱。
這是,睡著了?
她按的手都酸了,這男人居然堂而皇之的睡著了?
年青辭憤憤,稍稍放鬆了兩分力道,然後鬆開了雙手。
小聲的又喚了兩聲,“王爺?王爺?”
睡得這麼熟?
年青辭略有兩分疑惑。
如此謹慎的男人,能這麼毫無防備的入睡麼?
年青辭不想再此處繼續逗留下去,小心翼翼伸手壓在桌麵上,撐著自己的身子站起來。
約莫是前兩日的經驗,讓她習慣性的朝桌麵上看了一眼。
這一回,書桌上全是一些信箋。
其中不乏被司君淩戳上私章的信箋。
怕不是一些密信。
年青辭迅速收回視線,果斷的轉身離開。
非禮勿視。
上次她是故意的。
這一回,她還是少知道為妙。
以免哪日惹來殺身之禍。
年青辭出門,小心翼翼將書房的門帶上時,還特意告知了一下管忠,“管家,天色不早了,等王爺醒來若是問起,就說我先回去了。”
管忠點頭應下。
在年青辭剛剛離開,屋內,太師椅上原本還在沉睡的男人,嗖然睜開雙眼。
眸中一片清明,無半點睡意。
視線稍稍下移,落在麵前的信箋之上。
與他入睡前一樣的造型方向,沒有半點被人移動的痕跡。
那個女人,她當真忍得住?
就在此時,書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
唐錦衣依舊一身紅袍,隻是在這夜色之下,顯得不那麼起眼。
一眼就瞧見了搭在司君淩身上的那件袍子。
一看就是旁人幫他蓋上去的。
唐錦衣忍不住露出一抹嫵媚的微笑,“怎麼著,真的睡著了?”
司君淩鄙夷的看了唐錦衣一眼。
唐錦衣嗤笑,“怎麼著,這麼大的誘惑放在眼前,她居然沒動?”
對這個男人的手段,他一向了如指掌。
譬如現在,擱在書桌上,故意攤開的這些信箋,全數都是事關三王府,事關他三王爺的密信。
能這麼堂而皇之的放在眼前。
若那年青辭當真是太子的人,她定會忍不住幫太子傳遞消息。
唐錦衣隨意拽了張椅子坐下,難得替年青辭說了句話,“依我看,這江尚書雖然一貫是太子的心腹,可這年青辭也未必就是太子的人。她到底也不是江尚書的女兒,這回是不是你多心了?”
司君淩淡淡的看了唐錦衣一眼,“能從你嘴裏聽到多心二字,倒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