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這個村子怎麼會一點人氣都沒有,實在是靜的有些出奇。”慕容傾顏開口說道。
柳寒煙上前走了幾步,退回來說:“是啊,若大個村子不見一個人影。”
雖然心裏疑惑但也沒有太當回事,說不定是人家這裏的習俗呢。幾人生了一堆火,圍成一圈坐了下來。
“唉,看來魔教這次是真的準備東山再起了,我們這才出來沒多久就接二連三的碰上一些怪事。先是在平安縣城之外遭到神秘妖術偷襲。前日又碰到火麒麟那件事情,據邵釋天前輩所說,應該是有一些不軌之人掠去了那些樵夫,這兩件事情我覺得應該與魔教脫不了幹係。”柳寒煙用手中的木棍撥弄著火堆,發出了劈裏啪啦的聲音,他看著火堆說道。
“說的沒錯,我看這事就是魔教妖人幹的。”李天平的胳膊上多了一條白布條。前日火麒麟那一下也夠他受的了,還有就是他現在臉色也白的厲害,應該是邵釋天那一下讓他傷了真元。
“誰?!”幾人正在談論著,任無夢看見有一個黑影一閃即逝就叫了出來。
“怎麼了?”柳寒煙停止了說話問任無夢。
“剛才有個黑影閃進村子了,速度很快。”任無夢說著當先朝村子裏跑去,說是跑倒不如說是移動,因為他隻是閃了幾下就到了村口了。後麵幾人也顧不得多問也跟了上去。
村子裏漆黑一片,如果不是接著月光,一般人還真看不清四周的情景,家家戶戶門窗緊閉。除了風聲和斷斷續續的蟲鳴聲,就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了。李天平剛想去敲一家村民的門。隻聽那門咯吱一聲打開了,從屋裏走出了一個老漢,老漢神情呆滯,麵目呈現出不正常的蠟黃色。那老漢就好像沒有看到李天平一樣,從他身邊擠了出去,接著詭異的一幕發生了,村子了所有的門好像就在這一瞬間全部都打開了,從屋子裏走出了老老少少的村民。這些人都和剛才那位老漢一樣,雙目無神,臉色蠟黃。而且看他們的動作好像也不是很靈活反應比較遲鈍。任無夢小心翼翼的拍了一下剛才從門裏出來的老漢。他現在還沒走遠。誰知任無夢一拍他,那老漢猛的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看著任無夢,然後他就開始張牙舞爪的朝著任無夢撲來。看著情景任無夢隻好左右躲閃著不讓老漢打到自己,卻也不好對老漢下手。那個老漢毫無目的左衝右撞的,也不能說是毫無目的,他的目標似乎就是任無夢,隻是因為動作有些緩慢而已。他好幾次撞到了牆壁可以感覺到撞的不輕,可是老漢似乎渾然不知,好像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轉過身來繼續攻擊任無夢,其他幾人看到這副景象也都是不知所措,慕容傾顏四處看了看發現有一個小女孩呆呆的坐在自家的門檻上,她走了過去,不想跟小女孩說些什麼,誰知那雙如玉的手剛碰到小女孩,那小女孩卻是一臉的凶惡模樣,伸手就要去抓慕容傾顏的臉,還好慕容傾顏反應快要不然那張臉說不定就要多幾道血印子了,雖然隻是半邊臉。
這個時候其他的村民竟然也自己動了,他們有的是朝著任無夢幾人攻擊過來,有的是隨便找個離自己最近的人攻擊,所有的人不管大人小孩,或者是老人,都互相撕咬著,像野獸撕咬獵物那樣狠勁的拚命的撕咬著。這些人,不,他們現在不能說是人了,他們就一群行屍。沒有感情沒有思想的行屍,他們隻有一種本能,那就是攻擊自己能攻擊的所有人。
“那家小心了,這些村民似乎已經失去了心智,不能自控了。”慕容傾顏飛身退了回來厲聲說道。
“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對這些村民下手吧?”任無夢一邊被老漢追著一邊大喊道。
“你們幾個快到這裏來!!!”這時隻見前方有了一絲光亮,一個男青年對幾人大喊。
幾人也不遲疑隨即閃身過去,那青年見了幾人,二話不說就把他們拉進了屋子,猛的把門關上,靠在門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青年才坐了下來對幾人說道:“你們怎麼會來到這裏?”
“小兄弟,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村民究竟都怎麼了?”柳寒煙問青年說。
青年聽了柳寒煙的問話,身體猛的一顫,好像是想到了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他的麵部開始扭曲,最後還是回答道:“他們現在都不能算是人了。”
“怎麼回事?”柳寒煙接著問。
“他們……他們就是魔鬼,這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青年抱著腦袋重複的說著。幾人見青年這樣,臉上更是不解。心裏都預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兄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放鬆點,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們吧?”柳寒煙拍了拍那個青年的肩膀說道。
那男子抬起頭,眼裏還滿是驚恐之色說道:“一個月前的一天晚上,不知從何處來了一幫身穿大鬥篷的人,他們絲毫不費力氣的進入了各家各戶的屋子裏,把手放在每個人的頭頂上,接著一股黑氣就籠罩著每個人的頭部,黑氣過後那些人就撤了出來,留下了一群像活死人一樣的村民。”
“等等,你說他們襲擊了所有村民,那你為何無事?”慕容傾顏打斷青年的話問道。
“那是我命大,早些天出門了,那天晚上剛回來就看到一群怪人,所有我就躲在暗處偷看,結果就看到了那一幕。”青年的情緒慢慢穩定了下來說道。
“那後來呢?”水靈歪著腦袋問道。
“後來……後來,村民都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就像你們剛才看到的那樣,互相瘋狂的撕咬著,無論是鄰居還是親人,他們瘋了,不管是誰上去就咬。”那青年回想起這段的時候臉上滿是痛苦神色。
“那你為什麼還留在這裏?為何不敢看去逃命?”李天平開口問道。
“我老婆孩子都在這裏,我能去那?雖然他們也瘋了但是我不想就這樣離開他們啊。”青年說起老婆孩子的時候,眼睛看向了窗外。
“那你家人現在怎麼樣了?”任無夢問道。
“她們都在外麵,剛才攻擊這位妹子的小女孩就是我的娃兒。”那青年看向慕容傾顏說道,不過有一點他說錯了,慕容傾顏比他大,但是比他年輕了很多,要知道歲月是很難在這些修真之人的身上留下痕跡的。
“可惡,這些人當真就不怕遭到天譴麼?”端木博如狠狠的說。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發出了砸門的聲音,任無夢透過窗子向外看去,原來是剛剛攻擊慕容傾顏的小女孩在用自己的身體撞擊木門。那青年也看到了,當他看到自己的女兒用那嬌小的身體去撞門的時候,他流下了痛苦的淚水,是啊,那曾經是多麼可愛的女兒啊,那個曾經坐在她的懷裏撒嬌的女兒,如今卻變成了這般模樣,這換了誰可能都無法接受。任無夢心一橫奪門而出,那小女孩一下子撞到了任無夢的身上,接著就開始瘋狂的去抓任無夢。任無夢現在畢竟也是個修道之人,對付這般大的小孩子,即使這個小孩是個瘋子,那也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任無夢兩三下製住女孩,女孩還在拚命的掙紮著,任無夢往他脖子上一個刀手下去,小女孩便昏睡了過去。他把小女孩抱到屋裏,放在青年所在的床上。青年這個時候才敢靠近自己的女兒,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好好看看自己女兒了。
“這些村民很有可能是中了邪術了,你們看這孩子印堂發黑表麵隱隱有一絲黑氣在流竄著。”弘法湊近女孩看了看說道
“弘法師兄你可以辦法化解這邪術?”任無夢問道。
“這就不得而知了,姑且一試吧。”弘法讓眾人散開一定的距離,與自己的師弟弘光對視一眼,二人便飛身上了小女孩所在的床上。
兩人把小女孩扶起讓她盤腿坐下,一左一右坐在小女孩身旁。口中低聲念著法訣。隻見從弘法的身上又出現了那朵金色的蓮花,蓮花慢慢移動到小女孩的頭頂上方,那金蓮發出淡淡的金光將女孩罩住,然後急速的旋轉起來,金蓮轉的越來越快,這時一股黑氣從小女孩的頭頂慢慢的冒了出來,金蓮似乎在吸收黑氣。可是那黑氣好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掙紮著往小女孩的體內退去,這時再看弘法與弘光,兩人的腦門上掛著豆大的汗珠,藍色也有些蒼白,顯得非常的吃力。那股黑氣眼看就要再次縮回小女孩的體內,弘法與弘光同時大喝一聲,渾身也是金光暴漲,二人把自己的雙掌猛的拍在了小女孩的身上,金蓮受到兩人法力的催促,一時間也是光芒大勝,那黑氣一下子被金蓮給吸了出來,在小女孩的頭頂轉了兩圈漸漸的融入了金蓮之內。金光慢慢散去,金蓮也慢慢的回到了弘法的身上,兩人抹了抹頭上的汗珠,下了床來對眾人說道:“還好還好,這孩子身上的邪氣已經被去除了。”
“嗬嗬,二位師兄救人一命,功德無量啊。”柳寒煙聽說孩子沒事了,眉頭緊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柳師兄嚴重了,我等出家人理當如此,”弘法雙手合十點了點頭說,其實柳寒煙不一定就比弘法大,弘法也不一定比柳寒煙年長,隻是出於禮貌兩人都稱對方是師兄。
此時那個青年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眼前的幾人,久久不能回過神來,慕容傾顏看著他這模樣走上前去說道:“兄弟,你的孩子現在應該沒事了。”青年這才回神,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磕頭說道:“哎呀,各位真的是神仙啊,你們救了我的女兒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啊。”任無夢連忙去扶起青年。這時,外麵突然響起了一陣銀鈴之聲,外麵的打鬥聲也瞬間消失了。幾人連忙又朝窗外看去,隻見外麵的那些人不再互相撕咬打鬥,而是慢慢的朝著村口走去。
“這是怎麼回事?”柳寒煙問青年說道。
“我不知道啊,以前沒有出現過這種現象,今天不知道這是怎麼了。”青年回答說。
“不好!!要是讓這些村民出了村子,他們這些人到處流竄,四處見人就咬,那樣的話豈不是天下大亂了?”任無夢驚呼道。
“兄弟,此處不能久留了,你趕快呆著孩子離開吧。”柳寒煙囑咐了青年一句眾人就追了出去。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弘法問道。
“要我看,我們隻能把這些人全都殺了,以免再有無辜之人受害。”李天平說道。
“阿彌陀佛,我等怎能濫殺無辜?”弘法說。
“這些人如今猶如行屍一般,不殺了他們就會危及到其他人,我也是為大局著想。”李天平接著說。
“我看,我們不如先跟著他們,看看他們究竟要去什麼地方,以後再做打算也不遲。柳師兄你看怎麼樣?”任無夢想了想說。
柳寒煙點了點頭說:“逍遙師弟說的有理,說不定此去能找到一些線索,你們聽這周圍總是響著古怪鈴聲,想必就是這鈴聲操控了這些村民,我們跟著他們說不定就能找到幕後的黑手。”其他幾人聽柳寒煙這樣說也點頭表示同意。李天平狠狠的看了任無夢一眼不再說什麼了。幾人就這樣跟在那些村民身後離開了村子,那個青年抱著自己已經醒過來的女兒站在自己門口看著任無夢他們走遠。人走了,屋空了,那詭異的鈴聲也消失了。
任無夢一行人跟著那些不能稱之為人的村民們,走了兩個多時辰,在一處山穀中停了下來,他們躲在一塊碩大的巨石之後。隻見那些村民在一個山洞之前停下,一動不動氣氛顯得非常的安靜,不一會從那山洞中走出一個身穿大黑袍子的人,那人袍子之上有個很大的帽子,他用帽子蓋住了頭,看不清長相,也看不清是男是女。
那人站在那裏,也不知道在和那些個村民說些什麼,或者說他(她)是在給那些村民下達什麼命令。
“我們離的實在是太遠了些,根本聽不到他們究竟在做什麼。”水靈說道。
柳寒煙笑了笑,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自己右耳上一點。這時又從山洞裏出來一個穿著打扮與剛才那人一模一樣的人來,柳寒煙聚精會神的聽著,他把自己聽到了的話轉述了出來:“那人說讓這些村民朝中原方向去,一路上要製造混亂。”
“果然如此,師兄我們現在不如衝上去,跟這些人打了再說。”端木博如說道。
“不行,我們這樣衝出現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這裏是他們的據點,他們人多示眾。”柳寒煙說著看向了任無夢:“師弟我倒是有個辦法,不如你放出白龍,讓它上去給這些人製造些混亂,我等在伺機而動衝殺出去。”
任無夢點了點頭,拿起棍子對上麵的白龍說道:“白龍,你現在出去擾亂他們的心神。”任無夢知道白龍能聽懂他的話,隻是自己聽不懂白龍的話。白龍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即可現身出來飛了出去。白龍一出天上隨之響起了一聲響雷,白龍大聲的吼叫著,那兩人看到眼前情景先是一愣,在他們這一愣之間白龍口中噴出火來,兩人連忙運起法力去抵擋白龍的火焰,這也就證明了這些人不是凡人了。
“這白龍是從何處來的,為何要攻擊我們?”那個後來的黑袍人問另一個黑衣人說。
“該死的,我怎麼知道,這畜生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先頂住再說。”那個黑袍人狠狠說道。一時間山穀之內變得通明,就在兩個黑衣人拚命抵擋白龍攻擊的時候任無夢幾人趁亂殺了出來。
黑衣人看到有人衝出來,明顯就是一驚。惡狠狠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任無夢身形飛起,大喝一聲:“取爾等狗命之人!!”運起龍吟朝當先一人打去,誰知那人也不是等閑之輩,居然一手對抗白龍的攻擊另一隻手迎上了龍吟。那人不知是用的什麼妖術手上居然冒出了騰騰黑氣,硬生生的和龍吟撞上。
“啊!”
龍吟是何等神物,加上現在任無夢的修為已有了小成,這一擊之下那人疼的大叫出來,另一隻手支撐不住白龍猛烈的火柱就隻得撤了下來,看了看自己受傷的手掌問任無夢恨聲說道“你們這些該死的,想來壞我們的好事麼?嘿嘿。”那黑袍人的聲音非常的沙啞,而且陰森。
“你們這些個妖人,傷天害理,利用無辜的村民,實在當死。”柳寒煙說著就朝著那受傷的黑袍人一劍刺了過來。那人看到柳寒煙攻了過來,用自己沒有受傷右手當空一劃又一股黑氣生出衝著柳寒煙衝了過去,柳寒煙輕蔑的笑了笑說:“雕蟲小技,也敢拿出來現世。”隻見那柳寒煙身形一閃消失在黑氣的前方,黑袍人大驚,下一刻,柳寒煙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對他說道:“爾等作惡必遭天譴,受死吧。”柳寒煙揮劍而下。可是那人沒有死,因為有一根藤條一樣的東西纏在了柳寒煙的劍上。
一個身上同樣穿著黑袍的人站在了任無夢他們幾人的身後,這個人雖然也穿著黑袍,但是他的黑袍與其他兩人的不同,他的黑袍之上繡著金邊,胸口處還有一個金色骷髏的圖案。他看了看現場幾人說道:“幾位前來拜訪,不知有何指教。”這人居然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