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蓮花落下金光散去現出了幾個人,這幾人都是和尚,而且看樣子都已經是古稀之年了。當中一個和尚上前一步雙手合十口喧一聲佛號說道:“道長,十年不見一切可好啊。”
“哈哈哈,好好好,好的很呢,欲空方丈你也是風采不減當年啊。”張清淵大笑幾聲說道。
不錯,眼下這幾位大和尚就是大悲寺的欲空、欲絕、欲滅三位神僧。又有幾朵蓮花落下,三人的弟子也已到來。張清淵把大悲寺欲空一行人並沒有進到大殿之內,而是繼續在外麵站著。不一會幾個白衣女子也來了,這幾人是女媧閣閣主玉仁和其弟子。當今方世修真界的三大巨頭齊聚於此所謂何事?看官們大概也猜到了,沒錯的確和魔教有關。該來的都來了,張清淵將眾人引進大殿之內,各自坐定以後他開口說道:“十年了,平靜了十年了。真沒想到魔教餘孽如今竟然有死灰複燃之象。故此今日邀請諸位前來就是想商議看看我等該當如何應對。”
“阿彌陀佛,我等雖說都可以算是出世之人,不過而今天下蒼生又有可能麵臨一場災難。我等斷然是不能袖手旁觀的。”不管是佛也好,道也罷。這些看破紅塵的高人心中還是念著天下蒼生的。
“兩位前輩,晚輩倒是覺得我們大可不必如此,就算那些個魔教餘孽真的來了,我們眾人合力也定能一舉殲滅。”女媧閣閣主玉仁柔聲說道。
“哈哈,閣主說的極是啊。我們也不可能對那些人有所懼怕。隻是,這畢竟也不是一件小事,因此請各位到我天玄宮一聚,這一來嘛是商量一下如何對付魔教,二來,嗬嗬我等也有十年沒見了,趁此機會好好聚聚。”張清淵點了點頭笑著說。
“不過……”大悲寺方丈欲空猶豫了一下說:“老衲聽聞,現任魔教的魔君,是個數千年不出的奇才,我想此人能在短短的幾年內把魔教治理成今日這番景象,想必這位魔君也不是個等閑之輩,我等不能不防啊。”
“大師說的不錯,對於這個魔頭我也是有點憂心。”張清淵聽了欲空的活說。
一清道人的眉毛從聽說魔教複燃這件事情以後就整天皺在一起,當下更是越來越難看,他想了想說:“依我看,我們還是小心為妙,畢竟十年前我們這些人可都是見過魔教的魔功《逆天》的威力。我方之所以元氣大傷多半的原因也是因為這魔功所致,然而當時的魔教教主向絕天的魔功也隻是才修煉到第九層而已,即使隻是第九層那也已經夠厲害了,說出來不怕各位笑話,我現在每每午夜夢回之時想起當時情景也不免嚇出一身的冷汗。如今聽說現在的魔頭,還隻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便已經將魔功修煉到第九層了。若是任由其發展下去,他日……他日讓那廝練成第十層魔功,到時候我們要想再收拾他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了。”一清道人說出的話眾人聽在耳朵裏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逆天》到底是什麼樣的功夫能讓這些基本上已經目空一切的修道之人如此害怕,而且如今已經事隔十年了,但是聽到這些往事還是讓他們驚心……
眾人都不再言語,他們都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對這些在凡人眼中如仙人神人般的存在來說,十年前的那一天可以說是他們的噩夢。雖然已經過去十年,可是即使現在回想起來,他們都覺得脊背發涼。十年前,因魔教正處於鼎盛時期,魔教教眾開始肆無忌憚的為了修煉侵害無辜百姓。弄的天下百姓終日惶恐不安,甚至於大白天的都不敢出門,昔日繁華的塵世在那個魔教橫行的時期幾乎沒有一點點生機。終於,正道修真界大義為蒼生,在幾大門派的率領下,一路斬妖除魔攻進了當時的魔教總壇所在。於是正魔兩道,上千人在魔教總壇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的廝殺。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鬥法,正道中人已經隱隱處於上風了。可是這個時候,魔教教主向絕天在一個山頭之上運起了逆天魔功,隻見隨著向絕天的動作天慢慢的陰沉下來,然後天上就下起了暴雨,非常大的暴雨。這還不算,伴隨著暴雨的降下。狂風也大作起來,一時間空中驚雷響起,此時的人間真的仿佛就是修羅地獄一般,由於死傷的人太多太多,雨水落到地上也變成了血水。更駭人的是,這個時候天空中慢慢出現了無數個大漩渦,風將天上的漩渦與大地連在了一起,形成了巨大的龍卷,過了沒有多久幾十道龍卷就已經成型,而且那風居然是黑色的。龍卷似乎有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所過之處已經沒有什麼東西是完整的了。無數的蒼天大樹在那黑色的龍卷麵前簡直就是無比的脆弱,被龍卷輕而易舉的連根拔起,然後這些大地之上被龍卷卷到的東西就變成了龍卷的一部分,繼續隨著龍卷毀滅著前方的一切……正道中人見此情景具是大驚。也顧不得再與魔教中人纏鬥。連忙崔馳自己的法器護住自身,有些人或者幹脆就運起法器飛到老遠的地方。幾個法力高強的如張清淵、一清道人、欲空等人拚命的用自身真元相抗。才勉強頂住龍卷的強烈攻擊,這也是找到幾處隱蔽的地方運起功法抵抗才逃過一劫。龍卷過後,場上不管是正道還是魔教的弟子,都是死傷無數,用屍橫遍野來形容都是輕的了。更可怖的是,龍卷將一些人卷到高空之中,待到龍卷威力慢慢消散,天上還時不時的會掉下來殘肢斷臂,這種氣氛當真是詭異之極。張清淵等人回神過來,往向絕天所在的那個山頭看去。之見向問天劈頭散發的站在山頭之上。猖狂的大笑,空中還念念有詞的說道:“爾等凡夫俗子,如今你們見識到了我逆天魔功的厲害了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向問天笑著笑著忽然一個踉蹌接著就吐了一口鮮血。現在看向絕天,簡直真的就好像是來自九幽地府的魔神一般,非常的可怖,非常的猙獰,剛才吐出的鮮血就那樣掛在向絕天的嘴邊,這就隱約中又給他增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息、正道中人可到這副情景也是心裏一震。但是很快就都反應了過來,他們知道向絕天這副模樣其實是被逆天魔功所反噬了。幾人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朝那個山頭上飛去。而此時山下的弟子們也從剛才的驚恐中稍稍恢複過來,現在這個時刻就是看誰手快了。兩方的弟子就這樣又廝殺了起來。不同的是現在他們大多已經不是用法器在鬥了。大多數人都是直接抱在了一起扭打起來,平日裏這些弟子們其實還是頗為心高氣傲的,畢竟他們都是修真之人和凡人還是不同的。可是現在他們那裏還有平日的風采,一個個像瘋子一樣在滿地血水的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撕咬,有的甚至用上了嘴巴開始咬對方。場麵相當的混亂。同時,張清淵幾人此時已經將魔君向絕天圍了起來。向絕天猙獰的看著幾人,他依舊在狂笑,他對幾人說道:“怎麼?你們幾人想要一起上麼?你們這些正道之人不是最講究公平麼?如今怎麼也做起了以多欺少的勾當了?”
“哼,對付你這樣的魔頭不用在乎這些小節。”張清淵厲聲說道。
“阿彌陀佛,正是如此,為了天下蒼生,我等也顧不了這麼許多了?”欲空接著說道。
一清道人不耐煩的說:“這樣的魔頭說這麼多做個什麼?我們幾人合力將他除掉!!”聽了一清道人的話,幾人又對視了一眼,同時運起各自法力攻向了向絕天。向絕天死了,沒錯他就這樣死了。他沒有抵抗,因為剛剛他發動了一次逆天魔功,已經大傷了元氣。逆天魔功的確很是強大,就如它的名字,它所展現的力量似乎真的是可以逆天的。但是這種絕世魔功是先傷己後傷人。所以向絕天受到重創,因此他無力反抗……
逍遙宮內此刻又是一陣沉默,十年前的事情對這裏的每個人都是一場噩夢,當然這些人裏也包括任無夢他們這些小字輩的弟子們。他們雖然沒經曆過那場正魔之戰,但是多多少少也從自己的師父師兄那裏知道一些事情,連聽到的都這樣了。更被說是親身經曆的了。
張清淵打破了沉默問道:“那依各位之見,我等現下應當如何?”
“若是按一清道長所言,老衲覺得我們應該如十年前一樣主動出擊,不能坐以待斃,我們多坐一天,就等於是給了九幽魔君一天的時間,若是在我等遊移不定之時,九幽魔君練成了逆天魔功的第十層,那可就真的是一場大難了。
“欲空大師所言極是,我也覺得我們應該主動出擊,絕對不能讓九幽魔君練成逆天魔功的第十層,要是真要他練成了第十層的話,天下蒼生恐怕真的要遭受劫難了。”玉仁接著說。
“不知清淵道兄意下如何?”欲空問張清淵道。
“恩,貧道也覺得二位說的有理,不如這樣吧,我們三家先各自派幾名弟子下山去打探一番,先探探虛實,而後再做定奪。”張清淵說道。
“恩,如此也好,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待,老衲讚成道兄的意見。”欲空說道。
“我也覺得這樣做好一些。”玉仁同樣點頭稱是。
張清淵又看了看自己的師弟師妹們,眾人也都是衝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既然所有人都沒有異議,張清淵坐定身形朗聲對下麵的弟子說道:“你們也都知道了,如今魔教大有可能死灰複燃,為天下蒼生計,本座打算派幾名弟子下山去打探魔教虛實,一遍早做準備對抗魔教。”張清淵頓了頓轉眼對一清道人等天玄宮主事說道:“幾位師弟師妹,你們自從自己門下挑選一名弟子下山吧。“一聽這話一清道人身後的王大力又是一臉死相。一清道人想了想,看看自己身後的兩個弟子,又猶豫了片刻說道:“無夢,此次你就下山一趟吧。”任無夢聽了這話先是一臉的茫然,然後還是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是,然後自行走到大殿中央等著張清淵訓話。
“嗬嗬,那我這裏卻是沒得選擇了,傾顏,你就下山一趟吧。“柔月師太笑了笑說,在這裏要補充一點,柔月師太就隻有慕容傾顏一個弟子,比一清道人還少了一個。
“弟子遵命。“慕容傾顏應了一聲也走到了大殿中央去了。
張清淵早就料到柔月師太會讓慕容傾顏下山,一側慕容傾顏是這一代弟子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二則柔月師太實在也是沒得選擇。至於一清道人讓任無夢下山,雖說這看上去有些意外,但在張清淵看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一清道人的大徒弟王大力張清淵也是清楚的很,沒什麼天賦。而且,任無夢在最近表現的也實在是出人意料,特別是上次一舉擊敗異族修真者的事情,讓天玄宮上至張清淵下到弟子們,都對任無夢這個農夫出身的男子有點另眼相看了。張清淵點了點頭,對自己的大弟子柳寒煙說道:“寒煙此次就有你領著這些師弟師妹們下山去吧。“柳寒煙躬身行了一禮也不說話徑直走到大殿中央。這個時候一旁的李天平說道:“師父,弟子也想下山曆練曆練,況且多去一個人也有些照應,請師父恩準弟子雖師兄弟們一起下山。“張清淵想了想點頭說道:”也好,我們下弟子也多,就讓天平也去吧。”李天平一看張清淵應允了,心中大喜,其實他要下山也是另有所圖的,他下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慕容傾顏,前麵已經說道李天平對慕容傾顏其實早就有了愛慕之心。隻是平日裏在山上實在是男女有別,而且慕容傾顏對他也是和對其他人沒什麼兩樣,見了麵不一定就說話,說了話也就頂多是一些客套的話罷了。當下好不容易可以避開師長一起下山,李天平怎能不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易書賢看到師兄師姐們都已經安排好了弟子,他也開口對身邊的一個弟子說道:“博如,你也下山去吧。“那被易書賢叫做博如的男子應了一聲也站了出去。此人名叫端木博如。是易書賢的大弟子。也是天玄宮這一代弟子中出類拔萃的。
大悲寺主持欲空與女媧閣閣主玉仁看天玄宮已經安排好了弟子他們兩個也開始吩咐自家弟子。欲空說道:“弘法、弘光,你二人下山去吧。“欲空話音剛落,身後的幾個小和尚中走出兩人,二人雙手合十說道:”弟子等謹遵法旨。兩個和尚也走到了大殿的中央。
“靈兒,你不是一直想要下山去轉轉麼?那這次你切下山去吧,記住辦正事要緊不可貪玩。”玉仁對自己的一個弟子說道,這個叫做靈兒的弟子看樣子要比其他幾個玉仁弟子小一些長相倒是十分的可愛生了一副娃娃臉。
各家的弟子都已選好,張清淵笑著對欲空玉仁兩人說道:“嗬嗬,兩人既然選了這幾個後生想必也是各自的得意弟子吧。“
二人聽了這話都是笑著搖了搖頭,欲空對自己的兩個弟子說道:“還不趕快見過張真人?”兩個小和尚趕忙對張清淵行了一禮說:“弟子弘法、弘光,參見師伯。”
張清淵笑著擺了擺手,那個玉仁的小弟子倒是頗為機靈,不用玉仁開口自行上前對張清淵行禮說道:“弟子水靈,見過師伯,及各位前輩。”張清淵柔聲說道:“免了免了。”又看了看場下弟子接著說:“此次下山,爾等一定要以大事為重,小心行事打探魔教的動靜,倘若有事切忌不可莽撞行事,總之爾等一定要小心在意,不可出了什麼差錯,記下了麼?”眾弟子聽了齊齊的答了一聲:“是。”
事情已經定下,張清淵把欲空玉仁還有在家門下一清等幾人引到了後堂去繼續仔細商議如何對付魔教眾人。各門下弟子也都退了出去。
“任師弟,看的出一清師叔對你寄予厚望啊,這次下山實在是非同小可。一清師伯肯讓你去,足以見得他對你是十分的重視啊。”柳寒煙對任無夢說道。
任無夢看了一旁的師兄王大力,王大力嘿嘿一笑說道:“師弟我知道你是怕我心裏想不通,其實沒那個事情,我自己有多少本事我是知道的。我現在能在山上侍奉師父,就很好了,其實……其實我也是不想下山的,萬一到了山下碰到魔教的人,就我這點本事萬一死到山下那可如何是好。還不如呆在山上給師父做飯,這樣也就可以了。倒是師弟你,這次下山你要接觸到的不是往日你在家時遇到的普通人,那可都是些邪魔,你凡事一定要加倍小心,遇到事情一定不能蠻幹,要想辦法保全自己。”聽了王大力這樣說,任無夢心裏暖暖的,雖然跟師兄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這幾個月終日吃住在一起感情還是很深的。任無夢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師兄的話我一定謹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