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一片寂靜。任無夢沒有睡覺。他在看,盯著自己的兵器也就是那根棍子看。他發現了一件事情,這根棍子和自己手上的破布是一起的。其實他早就該想到是一起的了,因為兩件東西幾乎是同一時間出現的。任無夢前些日子才知道,這破布是有自己的名號的。破布起始有四個大字《逍遙道經》。任無夢找到了棍子上的起始句,這棍子上刻著的原來是修煉破布上道術之前需要做的事情。大概意思是說要修煉之人排盡體內之汙穢,而後打通周身經脈。任無夢坐在床上雙目緊閉,雙手平伸,不一會他周身的衣物都鼓了起來裏麵好像充滿了氣體,而從他的指尖流出了一些黑色的東西,這個不是血而是人體內中的雜物,平常百姓平日裏吃的都是些五穀雜糧,難免會在體內堆積一些不幹淨的東西。任無夢這樣做就是按照那鐵棍之上所寫的,排出體內的汙穢。他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大,突然任無夢雙目一睜大叫一聲“硑”的一聲,任無夢的衣服爆裂開來,他的身子也隨之鬆弛下來。休息了一會之後任無夢緩過勁來,頓時覺得一身輕鬆。他拿出了那塊破布,把前幾日自己試著練習的那一段破布上的功法又在周身運行了一遍,這次感覺和上次完全不同,並沒有上次那種痛苦難耐的感覺,練了一遍之後任無夢覺得自己體內的真氣好像上漲了少許比之前更加充足了。任無夢心中大喜,決定以後就繼續照此布上所書練習下去,又運了幾次功任無夢收拾好衣物,便睡了。
霞光初照,山間的雲霧還未撒去,鳥鳴陣陣清風徐徐。任無夢起的很早,這時王大力還沒有起來。他獨自一人來到後山稍微荒蕪之地,雙手做道家手印默念法咒大喝一聲起,背在任無夢後麵的棍子嗖的一聲騰空而起。他手指一引棍子橫在他的身前。任無夢雙手緊握,咬了咬牙一縱身跳上了棍子,棍子搖晃了幾下就停了下來,任無夢好不容易保持住了平衡。心念一轉棍子就帶著他飛上了天空。禦劍飛天,對任無夢來說是禦棍飛天。他飛起來了。這幾日修煉那布上的心法,讓任無夢覺得體內真氣充沛,卻又無法釋放,所以今日他覺得冒險試試飛天之術,沒想到這一試還真的成了。飛在高空任無夢覺得身心無比的順暢,
“師弟果然是個大才,居然已經可以飛天了,嗬嗬。”任無夢正悠然自得的遨遊天空之上,耳邊卻傳來了銀鈴般的話語,來人正是慕容傾顏。她從房中走出,抬頭一看就見到任無夢在天上飛來飛去,心中又是一陣驚奇。這才飛身上來與任無夢說話。
“師姐起的夠早啊。”任無夢見了慕容傾顏先是一愣說道。
“你如此這般在天上飛來飛去,就不怕被人看到?”慕容傾顏笑問道。
“怕什麼?這天玄宮內,哪個人不會飛天,我現在飛了起來也是自然的事情。”任無夢說道。
“飛天之術雖然平常,但是如你這般入門來才這麼短的時日便在天上飛的,卻沒有幾個除了掌門師伯坐下的大弟子柳寒煙柳師兄以外,你是第二個人。”慕容傾顏輕聲說道。
“我這也不過是走運而已,算不得什麼本事。”任無夢也沒有胡說,他的確是靠運氣,他運氣好撿到了一塊“破布”。隻是這話他是不可能對外人說的。
慕容傾顏一陣嬌笑說道:“即便是靠的運氣,像師弟這麼有好運氣的人也是少有。”
“師姐說笑了。”
“再過兩日就是比試之期,師弟你可會參與麼?”慕容傾顏問道。慕容傾顏平時話不是很多,也很少管別人的閑事。也許是因為她自己本來也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自幼父母雙亡,被柔月師太帶到山上來收做弟子,就這樣過了十幾年,她知道任無夢也是貧苦出身所以和他的話也就多了些。
“我?我怕是不成,師兄應該會參加比試。”任無夢擺擺手說道,他雖然已經修得了一些門道,可以也還沒到了自大的地步。
“恩,那過幾日就看王師兄的表現了,”慕容傾顏點了點頭說道。
“哎呀,糟糕,我和師兄說好的一人一日輪著做飯,這時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任無夢說罷一拱手就去了。
此時王大力正在廚房嘮叨,埋怨任無夢不做飯。任無夢回來後就直接進了廚房。
“一大清早的去哪裏了?”王大力見了任無夢問道。
“我剛剛去後山,練習道術了,不想居然忘了時辰,師兄莫怪啊。”任無夢笑了笑說。
“快做飯吧,師父他老人家在催了。”王大力哈哈一笑說,他也不是真的計較這些小事情,也就是發發牢騷而已。
二人正做著飯任無夢說了一句:“師兄,我剛剛練成飛天之術了。”這句話從他口裏說出來現在是很平常,他已經激動過了。可是在王大力聽來卻是如一個大雷落到了自己的頭上,把他狠狠的打擊了一下,王大力目光呆滯放下手中的廚具,走到任無夢跟前問道:“你剛剛說啥?”
“我說我會飛天之術了。”任無夢又說了一遍。
王大力這次聽的很清楚,不過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拉著任無夢就朝屋外走去。走到院子裏王大力說道:“飛一個,我看看。”
師兄有話任無夢也不敢遲疑,就禦起棍子,一躍而上,就這樣飄在王大力,一臉的輕鬆自然。王大力看著眼前的情景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語。任無夢看自己師兄如此就趕緊收了法術問道:“師兄你這是咋了。”
王大力半晌才說道:“師弟啊,你知道不知道,你師兄我練就這禦劍飛天之術整整練了五年啊。如今你不到一年便練成了,唉。”
“這都是師父師兄教導的好。”任無夢安慰王大力說道。
王大力聽了這話一陣苦笑說:“我原先以為自己也就是比常人笨了一點,現在看來我真的是很笨,師弟你剛剛上山來才幾個月的光景就已經有了如此的進步。看來我在修真一途是難成氣候了。這眼看著比試日期就在眼前,我心裏真是七上八下的往日就算是出醜了那也隻是自己的事情,外人總不至於說三道四。隻是如今卻是要當著整個天玄弟子麵出醜,嗬嗬,我自己倒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隻是怕師父他老人家臉上無光,要是師父真的因為我修為不濟讓人指指點點的,那我這個做弟子的豈不是犯下了天大的罪過。”王大力說著險些就要哭出來,他本來就頗為肥胖那張臉更是大的很,偏偏他又生就一副極小的眼嘴,現在又是一副苦瓜臉的表情樣子很是滑稽。隻是此刻任無夢怎麼也笑不出來,聽自己師兄這樣說,他的心裏也不禁有些酸楚。
王大力沉默了片刻眼睛突然一亮看著任無夢說道:“師弟不如這次比試就你去吧。”
“師兄你不要說笑了,你可是知道的我才來了幾個月,基本的東西都還沒有學全,我要是上去恐怕出不了一招半式就會敗下陣來,到了最後結果還不是一樣。”任無夢擺了擺手說道。
“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你上的啊,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新人,就算你敗下陣來,在旁人看來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也不會笑你。”王大力狡猾的笑了笑說。
任無夢聽了這話心想這個師兄看起來呆頭呆腦的,想不到肚子裏的鬼點子還真是不少啊,他說的也是有些道理。任無夢一想說道:“你說的也是個辦法,我倒是沒什麼,隻是師兄你是師父他老人家的大弟子,這是比試想必師父一定會讓你上的。”
王大力聽了任無夢的話,也皺起了眉頭,隻是不消片刻又是一臉喜色神神秘秘的說了一句:“這個你就不要擔心了,我自有辦法。”
師兄把比試的重任交給了任無夢,他頓時覺得有點慌,自己算個啥?剛一來就被派了一個這麼重要的任務。雖然知道王大力有些逃避的意思,可是這比試總得要有人參加吧。要不然恐怕自己家師父真的要成為笑柄了。任無夢雖然跟一清的時間不長,可也知道忠孝節義。三個響頭怎麼也不是白磕的吧。到時候要是王大力真的不上的話那自己這個做師弟的就真的要硬著頭皮上了。任無夢想,到時候輸是肯定會輸的,隻是自己今日來修習那“破布”上的功法,體內真氣明顯十分充沛,好像都快超出了他這種剛剛接觸玄門道術之人的極限,他總覺得體內的力量好像很多時候都要破體而出一樣。如此一來,他心裏也就有些底了,最起碼到時自己不會輸的太難看。就算真的是輸的很慘,就像師兄王大力說的那樣,自己是個新來的小子,那些個師兄師姐們誰會去笑話自己呢。既然如此任無夢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該出手時就出手吧。